宏法和尚搖頭說:“我沒見過施主……”
根西道:“這可奇了,難道過去的一切您都忘記了嗎?”
宏法大師空漠地說:“往日似流水,逝不可追憶,還提它幹什麼。”
根西說:“過去的一切對你也許似流水,對我卻格外重要,我是不會忘記的。”
宏法大師淡淡地問:“你要怎麼樣呢?”
根西說:“把那些東西交給我。”
“什麼東西?”
“寶石和財寶,那些數不清的財寶。”
宏法大師長嘆了一聲:“你來晚了,寶石已被人搶走,那些財寶也已為沈萬山所得。”
“沈萬山?”
“是的,不然他怎麼會成為鉅富呢?”
根西冷笑道:“這些話恐怕連你都不信吧!”
宏法大師搖了搖頭:“這是真的,我沒有理由騙你。”
根西忽地怒道:“你就是這麼守護財物的嗎!你對得起你的故主嗎?”
宏法大師低沉地說:“我也是沒法,那些東西原是要交給你們的,不料被別人鑽了空子,我是悔恨莫及……”
“寶石為何人所得?”根西逼問。
“我不知道,他是乘我入定之時偷的。”
根西“嘿嘿”地冷笑起來:“和尚說起鬼活來也連篇不絕,這倒也是奇事,剛才你不還在寒山寺外的臺子上耍過花招嗎?”
宏法和尚忙說:“什麼寒山寺,我一點兒也不清楚,我耍了什麼花招?”
“你殺了不少人。”
“這真是齊天大冤!”宏法和尚說,“我根本不知寒山寺外有什麼臺子,怎會去那裡殺人?”
根西冷笑道:“你殺沒殺人不關我的事,我要你交出那些東西,這你是推不掉的。”
宏法大師低頭沉思了一下,說:“你能給我兩天時間嗎?”
“幹什麼?”
宏法大師說:“去追回那些財物。”
根西冷笑了兩聲,問:“兩天不是太短了嗎?”
宏法大師笑道:“我自有辦法。”
根西半信半疑:“兩天後我們哪裡找你?”
“還在這裡,行嗎?”
根西思忖了一下,點頭說:“可以,你不會到時不露面吧?”
宏法大師哈哈一笑:“我若有意騙你們,又何必在此與你們相見呢?”
根西看了一眼朗造,說:“那就一言為定,你要信守諾言。”
宏法大師說:“你放心吧,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能胡說八道。”
根西點了點頭:“告辭。”與朗造等人一同離去。他們是帶著笑走的。
宏法大師微笑點頭,得意之極。
冷戰笑道:“你也夠缺德的,怎麼說沈萬山劫了你的財物呢?”
宏法和尚哈哈一笑:“沈萬山富得流油,他怎麼該這麼運氣的?我看他也該倒點黴了。”
冷戰說:“有你這麼一句,我看他離倒黴恐怕不遠了。”
宏法大師樂哈哈地說“這還不是最妙的,別人倒黴我們發財才是上上之策。”
冷戰“嗯”了一聲:“兩天後你真的在此等他們?”
宏法和尚說:“傻瓜才會這麼幹呢,我手裡沒有財寶,等他們捱揍?”
冷戰笑道:“那他們以後碰上你可饒不了你。”
“我不怕他們的,要逃要打都比他們強。”
冷戰長嘆了一聲:“你總有主動,我不如你。上次在白馬鎮碰上個小子,我就吃了虧,這個仇不知什麼時候能報。”
宏法大師說:“別灰心,你也會佔主動的,等我們把所有不順眼的小子收拾了,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冷戰說:“許多人都這麼想,不知誰能收拾掉誰。”
宏法大師微微一樂:“走著瞧吧,笑在最後的終將是我們。”
冷戰沒有吱聲,他看見遠在飄來一朵白雲,他感到自己沒有白雲那麼自在。
宏法大師也不再說話,靜默有時是有趣的,他需要清靜,他的心亂了一陣子了。
根西與朗造走了一段路,朗造說:“我們就這麼放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根西說:“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他若不想見我們,剛才我們也見不到他呀!強行逼迫又能得到什麼,殺了他也沒有用的。”
朗造說:“我怕他耍我們。”
“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根西說,“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