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壓壓他,偏偏他先是救了額根特勤,又再救了可敦,這番大恩施於突厥一部,哪裡還有那份心氣兒去壓人,對著莊見這麼一個說不得、打不得的怪胎,實在是讓他大感頭疼。
他剛才見可敦以目示意,讓自己去問莊見具體的情況,但任他叫了幾聲,那位莊大人愣是全沒聽到,只顧忙著和自家特勤調笑,讓他不由的大是尷尬。這會兒好歹見他轉臉過來說話,雖說那言語全然是胡說八道,可總也比對自己不理不睬好的多了。
當下,趕緊施禮問道:“莊大人,老朽聞聽可敦說此毒乃是大人發現,不知大人可查的到是何種毒嗎?可有什麼線索提供給老朽和狗伽大人,也好將那使毒害我可敦的賊子,早日落網才是。”
“哦?問這個啊。”莊見伸個懶腰,緩緩起身站起,卻並不接茬,而是踱步繞著俟利弗設轉了兩圈,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薩摩長老和狗伽對望一眼,都是心中一凜。俟利弗設卻是面色微變,眼中已是閃出一絲厲芒。說到這個問題,這漢人卻圍著自己轉悠,還這種神色,豈不是暗示此事與自己有關。
旁邊莫賀咄設面上卻是閃過一抹喜色,暗暗打著注意。莊見圍著俟利弗設轉了兩圈,這才嘿嘿一笑,搖頭道:“我只知道這毒是一種混毒,至於其他的嘛,嘿嘿。”說到這兒,施施然坐回座位,一撩袍襟,正色道:“還沒啥線索。”
眾人開始聽的他一口說出毒的名稱,只當他必然能說出很多資訊,哪料到運了半天氣,最後乾脆給來了個沒線索之說。這番大喘氣,直讓眾人都是有鉚足了勁,卻一拳打到空裡的感覺。大帳內,不由的同時一片吐氣聲。
冰兒看的有趣兒,不由的咯的笑出聲來。隨即警覺,連忙小手掩住嘴巴,將笑聲憋了回去。只是露在外面的兩隻大眼睛,骨溜溜一轉,卻滿是笑意。
楊安兒哭笑不得的嗔了他一眼,對這個小郎君的搞怪和不按理出牌,不由的大是無奈。老薩摩強忍怒氣,面色微紅,輕輕吐出口氣,才點點頭,正要說話,卻又聽莊公爺慢條斯理的道:“這線索嘛,其實只要仔細推敲下,觀察下,也不難找。只不過需要費點時間而已,那啥,薩摩長老是吧,你可以讓人將四周圍起來,不要讓人靠近可敦大帳十步以內,保護好現場,等我看完之後,咱們再來碰碰。這位狗大人啊,到時候可以一起哈。”說著,看向佝僂著背,正暗暗運氣的狗伽說道。
那狗伽聽的他叫自己狗大人,不由的一窒,額頭上已是搭下三根黑線。那狗伽是官名,但狗大人可就完全是兩碼子事兒了。也不知這位莊大人是無心的,還是特意這麼侮辱自己,狗伽大人疑惑之餘,卻是無法去落實,只得尷尬的勉強哼了一聲。
他卻不知於莊公爺來說,如此稱呼早已是習慣了,別說對他,當日初次見面,還是一介布衣的時候,就敢給當朝二品大員叫成雞,這會兒叫他個狗大人,已是不知給了他多大的面子了。
薩摩眼看這事到了這般地步,此時也沒法再追查下去,也只得等查察完後再說了。又見可敦面有倦色,他只道是可敦巨毒方解,體質還虛所致,卻不知是莊公爺一番雲雨後的戰績。
當下起身告退,敦請可敦先自養好身子再說,這才領著眾人退下。臨走之際,俟利弗設和莫賀咄設卻都是看了莊見一眼,只不過二人一個是目光冷厲,一個卻是大有親近之意。
莊見全然不理,這邊也向楊安兒告退,在楊安兒嗔怪的目光中,伴著冰兒小美人兒一起出了大帳。
眼見得眾人都已走遠,這大帳周圍十步開外果然已是被重兵所圍,莊見暗暗點頭。當下與冰兒作別,分頭回帳歇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莊見剛剛起身,就聽帳外羅世信與人說話,正是那位狗伽大人來訪,邀莊見同去可敦大帳外檢視的。莊見也不推辭,點頭應了,讓羅世信捧了一個匣子,一行幾人便往大帳而去。
狗伽職責在身,便將自己回去後想了一晚上的想法與莊見溝通。話裡言外的卻是往俟利弗設身上扯去,莊見也不在意,只是含笑聽著,卻並不開口接茬。走到一半,就遇上冰兒抱著小狼迎來。莊見自是眉花眼笑的接著,一路上只跟冰兒調笑,全然不理會狗伽,直讓狗伽大是鬱悶。
這話說自己才是此案的主官好不好,你既是要去現場勘察,研究案情,也當和自己多多溝通啊,咋卻又跟額根特勤說上了。這會兒可別再說你是跟特勤在研究案情啊,咱可聽的清楚著呢,你說的都是今早吃的什麼,昨晚做夢啥的,居然還說夢到了咱家特勤如何如何的,真太也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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