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你帶著她可能也是麻煩,夕顏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精靈,萬一初畫的孩子一生下就死了,就煩請你將她送給初畫領養,就權當是我對她的安慰,好讓她多活些日子,也能為夕顏找個好媽媽,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把夕顏交給布仲山寨,讓多吉拉少爺看在一場朋友的份上,替她找戶人家收留……”
“我就知道你要我救這個臭東西。”他猛然轉過身來打斷了我,一改冷然的神情,憤恨地對我大聲吼道:“花木槿,你還是人嗎?我同你在一起這麼多日子,你難道不能把這些擔心顧慮,分給我一些嗎?”
“段月容,我應該恭喜你馬上就能見到你的父王,打回葉榆榮登帝位了,你還有什麼讓我來替你擔心的呢?”我側頭看了一眼園中李樹茂盛,碧葉泛著月亮的銀光,心中無限慘然。
我轉回頭來對他淡淡地微笑著,可是他猛然向前一步,抓著我的雙肩,厲聲道:“花木槿,你明明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
“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可以不介意你中了生生不離,帶你離開這個君家寨,然後我會讓你隨我一生,享盡榮華富貴,”他一下子摟我入懷:“我會想盡辦法找到那生生不離的解藥,我可以天天陪著你,寵你愛你,我討厭孩童,可是我知道你卻喜歡孩子,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準你為我生兒育女,生他十個八個夕顏,朝顏的也無妨,管他什麼君家寨,管他什麼原家兄弟,你為何不能多想想我呢?”
他的吻瘋狂而充滿熱情,急切地想要我肯定的答案,我並沒有掙扎,等他放開了我,我摸著紅腫流血的嘴唇,望著他沉醉而迷離的眼,柔柔笑道:“也罷,段月容,這個吻就算是今生的紀念吧。”
他愣在哪裡,身子有些發抖,眼神有著支離的恨意,他狠狠地推開了我:“本宮馬上就會美女權力唾手可得,誰會稀罕你這樣一箇中毒的臭女人,我會帶走夕顏的,既然你一心要給君家寨陪葬,那就去死吧,你這個蠢女人。”
我跌坐在地上,他對我大吼著,眼中的傷痛恨意難消,轉身跑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那夜上元節,非珏最終也是離我而去,夜風拂亂了他的紅髮,那髮梢擋住了他慌亂得沒有一絲聚焦的眼神……
這一回,大哥二哥也不可能會像天神一樣出現救我了,都走了……
我懶懶地站起來,抬頭望向那明月中天,清華四射,不由想著,大戰之際,非白,你又在做什麼呢?
霧裡看花花不發,碧簪終折玉成塵。
今生今世,恐是到死我倆也不得再相見了……
風拂起我的一縷亂髮,卻貼在我的臉上,我這才驚醒我的臉上早已是一片溼透。
我舉起袖子默默地擦乾眼淚,平靜了內心,坐下來繼續靜默地削著箭頭……
柔腸一寸千萬縷,往事傷魂淚千行。
第二卷金戈夢破驚花魂第八十章風定落花深(一)
幾日裡,我們連夜做好了弓弩,拉到一線天那裡,落花坡的陷阱陣也有了起色,計劃中的最後一步,便是如果一線天和落花坡都不起作用,便將計就計地把他們引到寨子裡,那裡有庫存慶豐收以及過年用的爆竹,我們把竹子綁在在一起,亦可以將他們一網打進。
這幾日段月容沒有再出現過,我想他可能已經開路前往南部苗疆了,好幾天沒見夕顏,我心裡好想夕顏,夜裡也總是夢見夕顏流著口水對我笑瘋的小臉。
真想再抱起她肉鼓鼓的小身體,再摸摸她肥肥的小手,再聞聞她身上的奶香。
也不知夕顏有沒有哭著叫爹爹。
這一日,大戰前夕,我正在削竹箭,龍道忽然喚我到族長那裡去,說是有要事商議。
我喏了一聲,跟在他身後,一路上卻見家家燈火通明,心中一聲長嘆,這個不眠之夜,又有何人能安然而過呢?
到了祠堂裡,族長正凝視著祖宗的牌位默然不語。
我上前對族長一躬身:“族長,莫問前來,請問何事吩咐。”
族長回過頭來,對我一笑:“今天想對先生說一件要事。”
我正要問什麼事,族長說了句跟我來,便帶我進了一間暗房。
房裡有一張長長的供桌,桌上擺著香案,燭臺,桌上方正供著一幅微微有些發黃的畫,畫中一個俊美的青年,衣帶當風,栩栩如生,對我們和藹微笑。
我疑惑地看著,那幅畫為什麼看上去很眼熟啊?
族長給那幅畫恭敬地上了一柱香,對我說道:“連日來莫先生為我君家寨,出了這許多好點子,定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