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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柳言生在一旁沉聲道:“牛虻,夏秋捕捉雌蟲,捏其頭部致死,曬乾或陰乾後製成藥,性微寒,有毒。對於血瘀經閉,跌打損傷有效。然孕婦者——禁服!”

我隱隱覺得我正進入一個陷井,一個別人早已張開的大口袋,我強自鎮定說道:“木槿的確曾購進牛虻,那是木槿的結義三姐碧瑩腹痛難忍,請郎中開的藥,這莊園裡有上千人,夫人何以斷定這牛虻是木槿的呢?”

柳言生冷冷道:“帶原武。”

兩個健壯的子弟兵拖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因那人由臀至小腿,鮮血淋漓,竟無一點好肉,顯是受了重刑,那人掙著抬起頭,鼻青臉腫,只能依稀可見是原武。

我嚇得跌坐在地上,渾身冷汗,柳言生說:“原武,這牛虻可是花木槿給你叫信兒下在夫人的藥中?”

原武不敢看我,吃力地點著頭,口中吞吐著血沫。

“你怎麼說?”

我一抬頭,不慌不忙地說著:“木槿只是心憐原武的妹妹也和碧瑩一樣血瘀經閉,但又請不起郎中,所以便把碧瑩以前吃剩下的藥給了些原武,還給了他五十兩銀子,不知原武有沒有都回了太太。”

“原武自然都回了,你還叫他去串通我房裡的信兒給我下藥,忘了嗎?你這賤人。”夫人大聲喝道。

我看向原武,只見他目光空洞,競和死人沒什麼區別,柳言生當著我的面問著他,他只是傻傻地說是。

好,人證物證俱在,我看樣子死定了,我問原武:“小武子,是誰拿你家人逼你害我,還是你被屈打成招了?”

原武無神的眼睛一下子慌了起來,嘴唇抖著,張開嘴半天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言語,最後只是望著我痛苦流淚。

“莫要再惺惺作態了,花木槿,你曾言你在西林遭人偷襲,只怕是你的疑兵之計,快快招認誰是你的主上?”柳言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免受皮肉之苦。”

我望著夫人和柳言生:“請夫人,柳先生明鑑,木槿的牛虻是遵從趙孟林郎中開的方子,只因碧瑩身邊除了我沒有人可照應,所以才請原武幫我去抓的藥,夫人可差人去山下請趙西林郎中來對質。”

“花木槿,你是怨我待你不如待錦繡一般好,才這般害我的吧!”夫人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本已打算明兒個調你入紫園聽差的,沒想到,你竟……。”

她垂淚不止,柳言生嘆了一口氣:“夫人莫要為這種不知好歹的人傷心了,花木槿,昨個我們已去城中尋過趙孟林了,可是他全家早已連夜離開西安城了,定是奸事敗露,畏罪潛逃了。”

我的頭嗡得一下子,只覺得口乾舌燥:“我屋裡還有趙孟林的四物湯加牛虻的藥方在,請太太差人去找一找。”

夫人冷冷一笑:“你自不用急,你前腳出得屋裡,我自已派人去搜了,言生,槐安可回來覆命了嗎?”

這時槐安走得堂內,捧著一大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稟夫人,這是槐安在花木槿屋內搜到的所有可疑的物件。”

“可發現有藥方?”

“不曾。”

“撒謊!”我冷冷一笑:“碧瑩自六年前病到今年過年才剛好,所有的藥方我都藏在這些珠寶一起,加上最後一張,總共五十六張,如果槐安搜到這些珠寶,何以搜不到藥方,還是槐安收了某人的錢財,將方子都毀了?”

那槐安忽地過來,狠狠甩出一掌,將我打得眼冒金星,我的左頰生疼,口中血腥味漫延開來,最後血絲延著嘴角流了出來,我維持著微笑,望著滿面陰狠的槐安:“我二哥待你不薄,可你卻嫉妒我大哥和二哥同是子弟兵所出,比你年糼,卻早一日比你騰達,所以與人合苟汙陷與我,好打擊我大哥二哥,如果有一日我兄長知道了,你必死無全屍。”槐安臉色越聽越心虛,最後面露懼色。

“夠了,”夫人操起桌上的蓮花白玉杯,向我臉上砸去,直砸得紛碎,我的額頭巨痛,鮮血流進眼睛裡,我看不見夫人的表情,只聽見她氣得發顫地聲音:“你以為你的義兄作上了區區四品官便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我今兒個偏要試試看,動了你,我會不會死無全屍?”

“夫人息怒,”一個溫柔已極的聲音忽地傳來,我努力睜眼,只見一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的絕色美女款款而出,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竟與錦繡難分高下,身後跟著滿面得意的香芹和其母連瑞家的。

很好,今天我們的對頭要來對我們算個總賬了,這個小姐既是同宋明磊相與甚厚,應該來幫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