琺珴河漲潮的時候。我在書上查到當漲潮之時,水的壓力降低,水的體積開始膨脹,使水的飽和性下降,水中一些植物上原本未溶解的鹽分全部溶於河水中,使得琺珴河含鹽量極高,無機鹽含量劇增的河水浮力也隨之增大,浮起了那艘河底的沉船。我繼續查閱資料,發現琺珴河床的形狀下寬上窄,浮起的漁船卡在了琺珴河兩邊的礁石上,船頂恰巧與琺珴河面齊平,滿是浮萍的水面掩藏了這條沉船。” 。。
預知(18)
“你平時都在看什麼書啊?”華謹文聽了我的專業用詞,崇拜地問。
不等我回答,焦少翰冷冷地插話道:“我說過,讓你別碰我的書。”
我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繼續揭示著真相:“兇手可能事先與被害人約定在淺灘見面,趁著漲潮之際,踩著這座水下的木橋,從對面的大樹林來到了被害人身邊,將其殺害,並故意用樹枝毀壞了可以辨認死者身份的面部和手指。那條淺灘上的拖痕是兇手邊後退往河邊,邊將沙地上的腳印抹去而留下的。可不巧,傅黎娟在這時來到了淺灘,兇手慌不擇路,趕緊從被浮萍掩蓋著的‘木橋’上逃回了對面的大樹林裡。這就是為什麼傅黎娟看到對方在水上行走,卻不知道河裡其實有條浮船的原因了。”
傅黎娟聽罷,將信將疑地走到琺珴河邊,探身看了看滿是浮萍的河水,問道:“事情真的是你說的那樣,那麼黎鶯的事情又要怎麼解釋呢?難道也和這條河有關嗎?”
“確實有關。當年黎鶯和男友在淺灘上發生的恐怖事件,其實是黎鶯一個人在搗鬼,我們這次去找她瞭解情況,可能讓她誤以為我們知道了琺珴河裡的秘密。一直活在殺人後的恐懼中,一旦認為事情敗露,黎鶯脆弱的心靈難以承受打擊,所以才會跳樓自殺。”
“你是說黎鶯殺了她的男朋友?再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
“四眼,閉嘴!”眾人異口同聲道。
事實上,華謹文的這個問題恰到好處,只是大家養成了在他提問時呵斥的習慣,就好比以色列和巴基斯坦邊境的戰事,出於慣性總也無法停止。
比起說前一樁命案,有關黎鶯的真相我說起來輕鬆了許多:“黎鶯當年在淺灘上佈置了祭臺,將男友林剛的頭顱置於其上,都是為了製造恐慌,達到讓校方實施對淺灘的禁足令。而她把自己吊到樹上,則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當時,黎鶯可能早已預備謀殺林剛,她事先準備了刀,趁男友不備偷襲使其致死,割下他的頭放在沙子堆起來的祭臺上,給人造成恐怖的幻想。隨後她把繩子的一頭綁住屍體,將繩子繞過樹林裡那棵靠近淺灘的粗樹枝上,另一頭綁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後她將自己吊到高大的樹上,所使用的手法便與這次的命案有所關聯,也就是她誤以為我們所知道的秘密。”
我嚥了口口水,潤了潤嗓子:“說到這裡我要為大家惡補一點專業知識,通常我們說的漲落潮是受月球的吸引力影響,潮汐每日兩次,第二天往後順延四十八分鐘。我做過計算,這樣倒推回去,黎鶯和男友發生意外的那一個時間段,正逢琺珴河落潮,她將屍體推進沉船所在的這片河裡,由於受落潮的影響,河水中的鹽分大量流失,水中的浮力漸漸下降,那艘沉船帶著林剛的屍體慢慢往下沉,而黎鶯則在樹枝的滑輪作用下,慢慢地被拉到了半空中,然後她抓住樹枝,用殺死林剛的那把刀割斷了繩子,把刀朝祭臺的方向扔去,利用刀自身的重量將刀插在了沙地上。等到落潮後林剛的屍體沉入河底,而那截斷繩也被完全拖入了琺珴河內,她才開始呼救,最後被保安發現,林剛的屍體則隨著河流漂到了校外。因為現今當事人都死了,這案子警方又沒有破,所以現在我所說的一切只是推測,連證據都沒有。”
呂司軒走到小樹林裡,撿了幾塊石頭走回來,朝河裡扔起來:“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那條沉船呢?”
預知(19)
“我也不知道。”我實事求是地承認了,“也許黎鶯和你一樣,在玩打水漂時發現了浮在水面上的沉船吧!”
“不如讓警察來找失蹤的沉船吧!”傅黎娟臉色死灰,似乎聽了這些可怕的事情後感到了不適。
恰好這時早操結束的鈴聲響起,大家一致決定讓警方來處理後續事情的時候,他們負責監督我的推理是否正確,因為我的特殊能力有時會搞得他們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這一次,我的推斷全部命中,警方在琺珴河中打撈起一條老式的漁船,對河水水質的檢驗也和我說的分毫不差。不過,所涉及的兩起案件偵破的難度依舊很大,淺灘的案件兇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