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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分鐘便端來飲品。

“自己榨的果汁,要不要來一杯?”

“嗯。”小雀掩飾面色接過,心煩躁不安,想到天台透透氣,卻被虛掩窗簾後的白色卷角吸引。“這是什麼?”她將窗簾拉開,牆上貼得密密麻麻的小照片露了出來。

都是抓拍照:紅綠燈、乞討的小孩、低頭啃蘋果的戀人、汽車上貼的違章罰單、拎著NK包的彩繪指甲的手、半根地板上燃燒著的香菸,更多主題則是一個女孩。

女孩只有十六七歲年紀,有著明亮額頭和微黃的蓬鬆長髮,頸部肌膚在鏡頭注目中顯出年輕特有的驕傲瓷白。穿著打領結的校服襯衫、黑色百褶裙,及膝棉襪裹住纖細小腿。照片上或是焦急看錶或是揹著畫板安靜地低頭行走,滿牆快要枯萎的爬山虎映襯下,她背影孱弱教人隱隱心疼。

從女孩不看鏡頭這點來看,這些照片無疑都是*的。

“她是?”應小雀猶疑道。

韓拾眼神卻慌亂,將大窗簾拉上:“沒什麼,一個鄰居女孩。” 。 想看書來

幻景深處的少年(5)

“學生?”

“嗯,聽說才上高二。你別誤會,我跟她沒什麼的。”回答的聲音很輕。

面對揶揄目光,韓拾再次補充:“我覺得她蠻可愛的,就情不自禁拍了她一些照片,生活裡沒有往來。”

小雀忍俊不禁:“瞧你,我又沒說你對人家居心不良。她是對面住戶?”

“嗯,所以你千萬得給我保密。”

“跟她說過話嗎?這女孩應該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她吧?”女子故意逗他。

“嗯,說話就一回。前兩天整棟樓停電,她敲門問我借蠟燭。剛好我那時在家,就找給她了,不過也就是在門口客套了兩句,她沒進屋。”韓拾一改常態地扭捏。

“哈哈,好啦,我又不是問你羅曼史的。時間不早,我也該告辭了,你自己多注意。你乾脆把鉛筆鎖在抽屜裡吧,我帶支折斷的回去研究研究,你這一旦有什麼異常情況隨時聯絡我。”應小雀站起,環顧四周,食指輕叩下巴。

如今她毫無頭緒,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等待。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

兩日後,傳來他的死訊。

韓拾正如他那些死去的鉛筆,在某個清晨,從老式公寓天台墜落。最後落地的他,經過法醫鑑定,屍體骨組織絕大部分都呈斷裂狀態。

人們如回哨的鴿群般紛紛朝傳來巨大聲響的地方打量,看到一具穿著滑稽小丑服的醒目男屍,血液從他的身下緩緩蔓延。

圍觀者只是呼吸短暫停頓了幾秒,便開始熱烈討論新一天的話題。

但據說,當時誰都不敢看那具男屍睜大的雙眼。

少年殘像

尾生慢慢地朝一棟老式公寓走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低著頭,腦海一片空白。

蒙城是潔淨的,只在深秋會有像現在這樣乾燥的風。帶著細小而飽滿的沙粒,以驕傲姿態在城市上空盤旋不去。一片老去的法國梧桐樹葉剛才被風拂到他肩頭,他卻不敢回頭看。

他們高二(10)班最美的女孩,以前從不和他搭話的蔚藍跟在他身後,他正牽著她的手——

“那扇紅色窗戶就是你家?”

“嗯。尾生你現在害怕嗎?你後悔嗎?”

“我不害怕,也不後悔。蔚藍你呢?”

“我?我不知道……我有點害怕,這是真心話。不過我想我現在很幸福。”

“我也是,很幸福。所以藍你要露出幸福的表情哦,以後不能再哭了。”

“可是……真的沒關係嗎?再過一會兒你就要見到我舅舅舅媽了,尾生你要想清楚。其實,我怎樣都好的。”

“傻瓜,別多想。我們不是已經決定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了嗎?”

“嗯。可是他們如果很生氣怎麼辦?”

“我會讓他們同意的,藍你什麼都不要擔心。到家了就先回自己房間休息,其他的事交給我。”

“嗯。”

【兩小時前】

“付款處在那。”戴著眼鏡的女醫生將一份單據交到他手上。

“你啊,還是學生吧?家長平時都不管你們嗎?年紀輕輕就讓這小姑娘受那麼大罪。既然不要孩子,當初就該做好防護措施。”女醫生的目光中滿是鄙夷。

少年步伐沉重。

從下午第二節課課間接過她丟來的那張寫著“應尾生,放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