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辰帶雲嬗回到七星級酒店,雲嬗找來醫藥箱,安靜的給他上藥,她腦子裡很亂,理不出個頭緒來。尤其是剛才見到來處理屍體的人,她記得,那是FBI裡的探員。
賀東辰什麼時候與FBI裡的探員打起交道了?更何況,那人什麼都沒問,讓人把屍體抬走,把地面的血跡處理乾淨,一切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
她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卻不知道應該先問什麼。是問那人為什麼追殺他,還是問他怎麼與FBI的探員認識的?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賀東辰主動解釋道:“那位探員是我以前的舊識,我救過他一名,他承諾我在美國遇到任何事,他都會幫我解決。至於那位殺手,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我在美國的生意,並非你想象中那麼幹淨,惹來幾個仇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雲嬗給他上藥的動作頓住,她垂眸看著他,道:“賀東辰,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賀東辰心中一凜,面上卻不顯露分毫,他道:“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我能告訴你的事都已經告訴你了,只是你自己不信罷了。”
雲嬗定定地望著他,想要在他臉上看出破綻來,可最終什麼也沒有發現。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她就越覺得這裡頭大有文章。
她垂下眼瞼,默默給他的傷口消毒,傷口太大。需要縫合,雲嬗學過怎麼樣縫合,此刻卻猶豫了,“你的傷需要縫合,這裡沒有麻醉劑,要不去醫院?”
“這是槍傷,雲嬗。”賀東辰提醒她。
“那怎麼辦?不縫合很難好。”雲嬗抿著唇,她倒是有這個能力,只是怕他疼。
“你不是會麼?”賀東辰挑眉看著她,“現在是檢驗你實力的時候了。”
雲嬗看了他一眼,然後在藥箱裡找縫合的針線,找到先消毒,“會很疼,你忍忍。”
賀東辰轉開視線,想到今晚的殺手,他劍眉緊蹙,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他來了美國,接下來他得處處小心提防,萬不能讓雲嬗單獨一個人。
肩膀上驟然一疼,他痛得悶哼一聲,雲嬗手一顫,動作停下來,她緊張的望著賀東辰,問道:“很疼嗎?”
賀東辰疼得冷汗直冒,卻不敢告訴她很疼,只得拼命忍著,他道:“你繼續,不用管我。”
雲嬗小心翼翼的給他縫合,等傷口縫合好後,她就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滿頭大汗。再看賀東辰也沒好到哪裡去,潔白的牙齒深陷進唇瓣裡,俊臉蒼白,滿是汗水。
雲嬗找到消炎藥,和溫開水遞給他,“把藥吃了,免得感染髮燒。”
賀東辰接過藥和水杯,仰頭吞服了藥丸,他倚在床頭,看著滿臉擔憂的雲嬗,他朝她招了招手,雲嬗不明所以,傾身過去,就被他伸手拽進懷裡,男人撒嬌,“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
賀東辰受了傷,很快就睡著了。雲嬗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她起身坐起來,看著男人安靜的睡顏,她掀開被子下床,拿起手機去了客廳。
今晚的事,她怎麼想都不安,那個殺手顯然是衝著賀東辰來的,就算是違法的生意,對方派殺手來暗殺他,就已經嚴重到不可忽視的地步。
再加上她心裡的賀東辰,是個正直忠誠的男人,賀家的家業乾乾淨淨,他不會因為要賺錢,而把賀氏拉入無底深淵。
可如果他在說謊,那為什麼有人要暗殺他?
雲嬗心亂如麻,她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翻著手機裡的聯絡人,自從兩年前她身份敗露後,她就再也聯絡不上特戰隊的人了,如今想要打探訊息,才發現自己沒有人脈可以利用。
不期然翻到許淵的電話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撥過去。她麻煩他已經夠多了,不能再麻煩他了。
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雲嬗剛略過許淵的電話號碼,她的手機響起來,乍一看,來電的可不就是許淵。雲嬗轉頭望向內室,半晌,她接通電話,“許師兄,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從公園回來,已經快凌晨了,然後給賀東辰處理傷口,又安頓他睡下,這會兒是凌晨三點。
許淵像是察覺到她話裡的漏洞,他道:“現在很晚麼?”
雲嬗這才意識到,她在美國,許淵在桐城,她尷尬道:“我在美國出差。”
“難怪我最近都找不到你的人,還以為你故意躲著我。”許淵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在美國,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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