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也投了反對票。
「幸村,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手冢無奈,詢問了一直沉默著的另一位當事人。
抱胸靠牆站著的幸村聞言抬眼,十分冷淡地說:
「我方倒是無所謂。」
「什麼?!」
幸村看了眼驚訝的山吹和四天寶寺部長,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
「在那種情況下,保全自己是Servant自己的責任吧。上了戰場,就要做好殺人或被殺的覺悟。」
「哪怕死無全屍。」
幸村的話令在場多數人倒吸一口涼氣,首先反應過來的不是那些正直的人,反而是敢在後面說酸話的傢伙:
「哼,你當然無所謂。死的不是你,你只要躲在自己部員後面就好了。聽說你連支援都不支援你的Servant就放任他們被殺?真是冷淡的人啊。」
聞言,知道內情的白石和跡部就想為幸村辯白,連手冢也張口欲言,但最後說話的還是幸村本人:
「支援這個問題且不論,但是我可是一直在看著的噢。」
他這麼說著,摸上自己的眼睛,此時部長們才想起是有視覺共享這玩意存在的。
「我看見一幅漂亮的風景畫,上面裝飾著甜美的糖果,然後我躲避著有一百條手臂的巨人,直到那巨人忽然將我壓在掌下。那瞬間,本來蔚藍的天空轉為一片漆黑。」
「以那個巨人的體格來看,被這麼狠狠地壓死,別說頭骨肯定壓碎了,全屍都很難留下來吧?肝臟錯位,腸子流了一地,肌肉也成了分辨不清的肉塊。」
「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麼,不動峰的橘部長。」
被點名的旁觀者一點都不想再回憶之前看過的景象,狠狠地搖了搖頭,周圍已經有不少人聽著幸村的敘述就感到噁心的了。
神之子點了點頭,對之前那個出言不遜的傢伙說道:
「我可是,一直看著的啊。」
他這麼說了以後,就徑自離開會議,很明顯地表現出「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只會按照我自己說的來」的架勢。
部長們忽然意識到,之前的一切只不過是他們的約定俗成,不二其實遠遠沒有違背聖盃戰爭的規則。
「幸村那個傢伙,真是涼薄,連自己部員死了都無動於衷。」
「是啊,說不定為了能完全打破之前的規則,回去以後就命令自己的Servant自裁呢。」
面對這樣的惡意中傷,手冢感到無力。
「別在意,這比賽一定會變成這樣的。」
站在他旁邊的跡部看都沒看他,如是說。
青學的部員們不是想不到這些彎彎繞繞,而是不想去想吧。
這時不得不細想的手冢忽然意識到,對幸村尚且能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人,對真的虐殺了對手的不二,又會說得多麼難聽呢?
而被中傷的幸村,現在也挺不好過。
倒不是因為有人在他後面酸他,這種人從他國一時候就屢見不鮮,他早就懂得怎麼無視了。他現在的不舒服完全是身體上的。
之前他就知道,Master能看見Servant看見的東西,除此之外,在睡夢中兩人記憶中過於深刻的回憶也會流向對方,所以幸村有時是可能看見自家部員的記憶的。
當然,平時看的那些基本都是他知道的,偶爾一兩個不知道的也無傷大雅。但昨晚上,作為Servant的仁王流過來的記憶,卻讓幸村完全沒法睡了。
倒不是他記憶中有什麼過於可怕的東西,他的記憶反而非常的簡單,全是關於與柳生相處的小事。但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才讓幸村的心如同被攢緊般的痛。
仁王的記憶過於清晰,他看著那些瑣屑的事情,竟也有看著彌足珍貴的記憶的真實感。這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且不論他能感受到的仁王過於強烈的感情,光是他自己的感情就足夠讓他悲傷。
柳生不僅是仁王的戀人,也是他的隊友啊。
而現在,不僅是柳生,連丸井也離開了。
不,現在不是為了這些事情迷惘的時候。幸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連他都開始迷惘,那誰去引導立海大走向勝利。
考慮著是不是該來杯咖啡的幸村回到立海大的陣地,在一條走廊裡遇見在對峙的真田和仁王,而柳在旁邊沉默,氣氛相當不好。
「這是怎麼了。」
幸村知道仁王和真田兩人相性不好,但是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