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會不會重做手術?”我在這樣一個較隆重的場合口無遮攔的說了句。
那幫專家教授沒一個人理睬我,他們視我為無物。
“放心,”一個較年青的女醫生用溫柔的聲音說,“放心吧,你已經被治癒了。”
得到答應我才安心,要知道這是一個農民的孤注一擲。轉念一想,不會是女醫生在騙我吧,想了半天這麼大個醫院怎麼會讓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騙子出現在icu裡面,豈不荒唐。治癒了,一定是治癒了,我好開心,但是治癒之後應該是舒服,為什麼我會如此痛苦,如此元氣大傷。
我被穿著藍色衣服的護工叫醒,她問我想吃什麼,我說:“隨便。”我決定無論我媽送什麼來,我定吃來個精光,證明自己情況良好,以此來離開煉獄般的icu。
開飯了,是玉米稀飯。藍衣護工用湯匙餵我,我有些享受的喝著稀飯,這麼大個人了還被人伺候真是舒服,不過這飯我還真嘗不出什麼味道,這個廚師真是失敗,我強令自己吃下了半碗。
欲速不達,半個鐘頭後,我的胃了開始翻江倒海,我吐了。
我被嚇著了。
藍衣護工開始站床頭給我媽打電話,她說:“不用送飯了。他吐了。沒必要了。需要時候再電話聯絡。”
我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但我不能想太多,我得花大部分精力來對付高體溫巨痛和咳嗽。
中午我喝了些水和牛奶,還有□□,沒有吃飯,也沒了食慾,現在除了睡覺我沒有更多的事情能做,但是睡了總會醒來,那時的日子變得異常痛苦,簡直是煎熬。
我又睡了一個大覺,醒來時已是晚飯過後。藍衣護工來詢問我:“想吃什麼?”
“蒸蛋,葡萄,蘋果。”我認為前者可是我比較接受得了的,後兩者可以當零食,我說了不少,我知道我會在這個地方比較長期地待一段時間,總得有食物來打發和填充。
我的胃現在風平浪靜。
蒸蛋我吃了些,很腥,我有些受不了。塑膠袋裡的水果,香味很清新,口感酸酸甜甜,可口,我吃了個精光,而這是我從前的最愛,我現在只吃水果,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素食主義者,這些水果與我的命息息相關,我全靠它們。每一次吃之前護士總要給我的食物承重,每次都比上一次增加不少份量,我的情況在好轉——因為我強迫我自己在沒有食慾的情況下吃東西。
我的眼睛在一天後終於可以很好的看東西了。我讓護工給我媽打電話,帶來了眼鏡,我的時間清晰了,我不會變成瞎子了。
那些護士都長得漂亮,看了令我賞心悅目,只是我在這裡面再也聞不到她們身上的香水味,美女們身上全是刺鼻的藥品味。她們每天都對我的那裡進行消毒,無微不至,要是平常這些女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看到我最隱秘的身體部位的,現在我被揭開了,赤條條的。
第三天,我認為自己待這裡太久了,時間長得讓我絕望,我被搬到一個單間,這裡是存放儀器的地方,護士們怕嬰兒的啼哭太過吵鬧,打擾我的清夢。我受到了特殊待遇。這個房間裡面空氣不太好,只是少了藥的刺鼻氣息,牆壁和自動門都是玻璃,有時候可以看到外面成都的天,這讓我知道外面的陰晴,也算是一種慰藉。
不過我大部分時候都在汗流浹背的對付巨痛,悶熱,孤單,不自在,還有睡覺。
有時候我會問護士:“外面的嬰兒都是先心病,現在他們這樣痛苦,又這樣小,怎能承受的來?”
她說:“沒事。反正他們又不懂得這些,並且不會有記憶。”好吧,我承認是我自己敏感了,在我什麼都懂的時候給我來個這麼一刀。今天我媽來看我了,我只看到她的眼睛,她戴著口罩,見我她很豁然,她告訴我d可教授給我做了三個手術,並且很成功,希望的多吃食物。
作者有話要說:
☆、祝福1
zhu我瞭解自己的狀況,並且見到了我媽,我的心情好些了,但是我依舊不知道我要與巨痛抗爭到什麼時候,我不希望我出icu的日子遙遙無期,這裡的日子太難過,我從來沒有走過如此艱辛的路。
有時候我會在虛弱中想念我的雨兒,從前的種種歷歷在目,我不知道她今後的生活同誰過,我篤信我在她的內心鐵定是刻骨銘心的,一如她在我的內心刻骨銘心一樣。現在我認為虛弱的自己已然變得毫無前途,我幾乎成了個廢人,也好,她離開我也省得她要和一個生下來就有重病的人在一起,兩隻刺蝟並不能扎堆取暖。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