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傑沒有再找工作,更沒有去招惹李玥,他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待在李娜身邊。
劉黎明打電話給我,請我週日再帶帶他的兒子,雨兒和我下樓等他們,傑傑見到雨兒馬上奔過去撲到她身上撒嬌,她教他欣賞路邊的向日葵,她告訴傑傑說,這個是瓜子。傑傑留著口水鬧著要吃。雨兒拉著他到小賣部去。他們像極了母子。
劉黎明和江倩神神秘秘地走過來數:“昨天我們發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你要不要聽。”
“我不要。”我現在最討厭八卦了,比如偷拍跟蹤什麼的,那是□□裸的侵犯人權。
“是李娜的,”江倩說:“現在正好你的女朋友沒有在,我可以透露。”
我聽著皺著一個高眉頭一個低眉頭地問:“李娜有啥爆炸性的新聞。你什麼意思。”
“李娜給人當小三了,”江倩說,“昨天劉黎明和我去集美玩,我在街對面看到李娜同著一男的,他們聊了一會,李娜看起來情緒不好,那男的不注的安慰她,隨後走進了一家茶樓,那男的穿著西裝,揹著挎包,看樣子是英年有位的那種。”
我被當頭一棒,大聲說:“不可能,我寧可把腦袋擰下來也絕不相信有這事。”
江倩說:“你小子看看陳雲傑被開除那樣,就不像個打工的,莫不是李娜嫌棄他了,這也難怪,我早說過,帥哥和美女,基本不能載一起啊。”
那天雨兒和我玩得並不盡興——劉黎明兩口子弄得我心事重重。
李娜好像有些拜金,比如,化妝品非得上千,四川發生國難也分文不捐,老是掌握陳雲傑的工資,但聽雨兒口中的李娜不像如此啊,莫非這人退學之後就蛻變了?認為錢才是硬道理,唯錢是尊。社會上這樣的例子多如牛毛。
不過最近我總是發現李娜在廠的某個角落打電話,表情似哭非哭,回到人多的地方後,又偽裝成原來的李娜,連雨兒也看不出有何不妥。
這事我不敢相信,也不敢告訴陳雲傑,我想任由發展,終有一天會大白於眾的。
所以,如江倩所言,女朋友別太漂亮為好,同董儷走在一起就是個掛著醋瓶上街。我和雨兒不是戀愛關係的時候,聽人說廚房大媽要把她兒子介紹給雨兒,雨兒當場就婉拒了,還是我家雨兒好,並且越看越漂亮,越看越順眼。
何男沒事就纏著陳雲傑要學技術。學電焊開始燒得像雞屎,自己眼睛被輻射弄得腫成饅頭;學車床經常咚咚的撞擊卡盤;學鉗工數學不及格。因為開始黃關心看何男一事無成,成天叫他大雜搬運,都不想讓他做了,只因何男力氣大。也怪黃關心對新手毫無耐心,以致何男每次犯錯總是被其咆哮,黃關心也說自己衣缽無人繼承。何男一有空就問陳雲傑這個怎麼回事那個怎麼回事。陳雲傑當然好脾氣好閒心,當起了何男的師父,幾個月下來車床也會了,鉗工拿著圓規敢計算了,電焊更是一絕黃關心看著都自嘆弗如,欣喜若狂,更重要的讓我們產生錯覺——陳雲傑沒被開除,他還在廠裡。
那天廠裡沒我的事,黃關心叫上我和何男去出差,其實就是去某工廠維修裝置,說到底廠裡的人沒做好給人家老闆造成損失,自己補好意思過去,要我們去給擦屁股,善後。
要坐公交車,還得徒步走幾里路。我見這熱浪灼人的,是想讓我們倆當烤豬麼。想到劉黎明那邊還有我的人情沒還,我打了電話給劉黎明讓他把車騎來,何男同我悠哉遊哉的向那工廠駛去。
進廠裡遇見一群工人正懶洋洋的坐屋簷下乘涼,老闆沒好氣的說:“你們廠做的東西不行,機器工作不了,我這群工人現在都閒著。”
他領著我來到廠裡露天的空曠空地上,機器被大卸八塊,四處散落零件,我們來到機器旁邊,老闆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就回辦公室吹空調去了,剩下何男跟我在哪裡拼零件,屋簷下的工人正含笑望著我們,我倆暴露在烈日下馬上成了落湯雞——汗水,看著那些個工人嘴裡啃著西瓜,我一肚子委屈沒地方發洩,覺得我這個樣子讓人看笑話,當真連板磚的都不如,不成打工樣,純粹如奴隸。
曬了兩個鐘頭,機器重灌完畢,通電一試,卡死了,跑來一工人說:“這圈你們車的,軸進不去。”我一看發現鋼圈被人敲出毛刺來了,本來這間隙就是差之毫釐,往往撐死也進不去,我看了心裡來氣,一定是他們粗暴安裝造成的,我罵道:“那個王八蛋組裝的。”當然也沒管那個王八蛋組裝的,叫了何男把毛刺打磨了,開機試了效果,果然一起又迎刃而解。於是我們倆收了個早工。
“我們回廠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