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著陳雲傑和我。
日子一天天過,貨件來了批去了批,新安的夜市也逐漸失去了新鮮的面紗,我的工資也同我的手藝一樣水漲船高我們逐漸學會了面對機床上生疏的圖紙,火花飛濺的磨刀砂輪,我們飛舞著手柄,遊刃有餘,機床上鐵削紛飛。我也逐漸忘卻了李娜和張馨雨。我們忙碌著。
八月十五的工廠小聚,陳雲傑和我都喝得有點醉,當然我們是出於憤怒,茅臺那麼貴不浪費在我的嘴裡實在可惜,反正又不是我的錢。表哥似乎對小魏格外寵信,就像皇帝之於太監,陳雲傑和我實在想不通,我們成堆成堆的成品出貨了,卻全是小魏做的,小魏坐擁其成;我們充其量是報廢了幾個零件幾把硬質合金車刀,卻成了工廠的蛀蟲。
這個中秋的有點涼,月也不夠圓,窗外夜過於靜寂,醉意卻沒了絲毫減退,它在肚中倒騰在血管裡發難,陳雲傑口裡唸唸有詞,他躺床上坐一個李娜右一個李娜的囈語,我想這廝定是愛上了李娜。我卻清醒,我想我是時候考慮離開了,離職並非是我要欺師滅祖,並非我要忘恩負義,只是這個工廠做的東西已經不能滿足我充分的開荒的獵奇的心態;小魏也已經被陳雲傑和我挖的江郎才盡,只剩骨頭了,我為了不斷的提高技藝,我必須離開。選個好的時機,我對錶哥講一講。
夕陽西下的一個黃昏。劉黎明陳雲傑和我又在新安路口看起了美女,那些女的幾乎都身穿制服,並無特別,但遙望遠處的人群裡一女子頭髮竟反射著太陽氤氳著光線,格外引人注目,劉黎明盯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我遮著強光一看,那女的竟是李娜,當真是讓人心境盪漾,旁邊是張馨雨,再仔細一觀,兩人後面跟著個拿花的男的,那男的像兩人的尾巴一樣跟著。
張馨雨面有不悅,李娜更是不自在的回頭噴那男的:“就是個渣男,還想吃天鵝肉。”
“雨雨,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無時無刻不出現在我的夢裡,”那男的拉著張馨雨的手哀求道:“雨雨,我早就注意到你,所以我才經常靠近你同你聊天,原諒我多情的騷擾,你一定有所察覺吧,求你答應我。”
“出現在你的夢裡,我看是在春夢裡吧,劉剛,你那些告白廠裡面的女人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李娜開始發揮她的鐵齒銅牙的言語,張馨雨也無語了。
“雨雨,我對其他人說的都是假的,可是對你卻是千真萬確,我發誓,”劉剛雙腿一跪,一手指著太陽說:“我劉剛發誓,如果我對張馨雨有假,我,,,,,我的腦袋就會被砸一個雞蛋大的窟窿,血如泉湧,萬死。。。。。。”
“草,姐姐你快看都跪下了,我生平最厭惡男人跪女人了,還發誓,現在這個世界發誓已經不值錢了,我姐已經免疫了。拜拜!”李娜說完話後我倒是看到陳雲傑在後面狂汗不已,而現在是秋天並不至於汗如豆大。然後,李娜拉著張馨雨欲要離開,不料劉剛一個縱身撲到張馨雨大腿上,抱緊了。
“你快起來,這麼多人看見不好,”張馨雨急的爛著個臉,將要哭出來,“你放開,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劉剛仍然持之以恆,不放手,又哭又鬧,涕淚交加的落在了張馨雨的潔白褲子上,看了我都不僅皺起眉頭。
“劉剛你聽好,我姐不喜歡你,你省省吧,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打電話報警了,我要控告你性騷擾,這裡這麼多人可以作證。“
這時周圍的人多已經漸漸圍成一個圓,畢竟這年頭男人跪女人不是隨便見到的。
“你報警吧,我不怕,我這是在求愛,要不是你這個小賤人我早就追到我的雨雨了,你這個搬弄是非的潑婦。你報,我爸是所長。”
李娜聽罷,勃然大怒,手上奪了劉剛的玫瑰往他臉上砸去,劉剛手快抓住李娜的手腕,痛得李娜失聲尖叫,花容失色。
陳雲傑這邊一個箭步衝上去,扒開人群,一拳直奔劉剛面門而去,劉剛根本沒想到這事被袖手旁觀的人管了,受了這麼一拳,劉剛只覺一陣暈厥,反應過來,更是暴跳如雷,地上左顧右盼找了個碗口大的石頭,行將報復。
陳雲傑拉起李娜,李娜拉著張馨雨,像開火車一樣往我所在的地方跑,後面劉剛窮追。我想按法律上來說,劉剛算是持械行兇了,那麼我可以把他制服,這時我已經有粗人的頭腦了,便在地上隨便抓了個東西往追來的劉剛腦門上來了一下。定眼細看,劉剛頭上雞蛋大的洞,血如泉湧,把我自己也驚呆了。
陳雲傑,張馨雨,李娜三人都坐上了胖子的摩托,劉剛竟從地上爬起來,死死抱著我的腿,就像英雄拖住歹徒一樣,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