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夕。如此下去,康摩伽怕真要被這樣引來。
終於在一日深夜,史懷安感到期盼已久結果來到了。在他住下客店牆壁上,竟畫有康決鬥時所用圖騰。這便毫無疑問是在下戰書了。只要康摩伽一來,降則可為己所用,如法炮製,發動政變;不降則殺之,免除後患。
他故意闖入初七房中,見她仍舊雙手被拷,突然之間倒有個主意,道:“不知讓你喊叫,聲音會有多大?”
初七坐了一日馬車,早已困頓疲憊,乍一聽這話還未明白他話中意思時候便覺身上壓上來一個男人身體。史懷安毫不客氣地扒開她衣服,順手又甩了她兩巴掌。初七疼得慘叫起來,急忙使出所有力氣反抗扭打。
整個客店裡面怕誰都聽到這房中動靜,女人叫聲直叫人不忍再聽,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拍案而起,卻因那些胡人把守著門口而無人前來營救。
便在這無奈之時,那房門自己突然猛地開啟,又驟然合上。誰也不知發生了何事,門又是如何自動開關。此事顯得鬼魅了些,胡人們覺得不妥,待要推門卻未聽見首領有所指示,一時都不敢輕易動作。
可在房內,一把尖刀差點插中了史懷安背。史懷安險險躲開,卻未發現四周有什麼人影,而刀子憑空多了出來。幸而他多少知道些唬人幻術,定了定神便道:“康摩伽,你最好快些現身。不管你懂得什麼法術,總也快不過我弄死你女人!”
初七被勒住脖子透不過氣來。但她還算清醒,知道康摩伽用是隱身術。這種幻術張果曾在她面前表演過,簡直神乎其技。她這時倒真想喊他一聲不要現身,可氣管被卡得厲害,除了咳嗽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隨著初七呻吟,房中燭火一閃,驟然陷入黑暗之中。有聲音傳來道:“你想如何,說得痛快些!”
這果然是康摩伽聲音。史懷安笑道:“幫我殺一人,我便可鬆手。”
“何人?”
“史思明。此人即將登基,自然命不久矣。”
“此人是你宗親,也殺?”
“兒子都能殺老子,何況旁支親戚?總之,他死,我不糾纏這女人。不然你救得她一次,八次九次都救得不成?”
“好。”
這個交易就此達成。初七聽著卻有些想哭了。難不成康摩伽就此成了殺人工具,全只為了她生死。有生以來,求死念頭竟突然竄了上來。她不可遏制地想,
倘若一死免了康摩伽苦痛,倒也值得一試。這念頭一起,她竟不自覺地停止呼吸。縱然史懷安沒再使力,求死之心一起,什麼都有些遲了。
這黑暗客房之中,動靜皆可辨識。即便是史懷安,也察覺到初七快沒了氣息。他嚥了口唾沫,怕這唯一把柄要抓不住了,一慌之下正要趁著黑暗摸索查探究竟。哪裡想到,這房間裡燭火早已復明,而他一雙眼睛卻是再沒了用處。
康摩伽毫不費力地上前剁下他一雙手來,卻不見史懷安半點吭聲。那弄瞎他眼睛毒物已蔓延進了大腦,讓他連疼痛也感知不到。噴出血漸漸染紅了整個床鋪,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地上。
門外胡人聽見這聲音,終於按耐不住衝了進去,卻只見被廢了雙手史懷安死人一般地躺倒在血泊中,沒了一點反應。而房中除了他,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影。初七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密閉客房之中,無跡可尋。
此事雖說是匪夷所思,但對於康摩伽來說卻是家常便飯一般。他帶著初七離開客店奔了幾里,找到接頭人與之匯合。他們趁夜隱匿了行蹤,去了在附近準備策劃營救而臨時找到一所民宅之中。
有大夫給初七做了簡單診治,將她身上瘀傷擦傷敷上些活血藥膏。康摩伽最擔心莫過於剛剛她突然之間窒息事。自那以後,她幾乎像個死人一般,脈搏和心跳都十分微弱,卻又查不出任何病因。這個樣子當真讓他恐懼,差一點便讓他在與史懷安對峙中失手。
可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初七仍舊沒有任何恢復跡象,直讓大夫都素手無策。康摩伽慌了,抱著初七不肯鬆手,誰來勸都沒用。
最後還是米荷上前來,給了他一拳,道:“人都沒死呢,你要死要活作甚?你再不放開她,說不定真要了她命,你這笨蛋!”
米荷見他臉上有了猶豫,立馬搶了初七過來,又讓身邊幾個人死死將他拉開。這樣分出些距離,米荷也總算將初七看清了些。現今初七模樣果然恐怖了些,手和臉都消瘦得可怕,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連呼吸也快沒了,便也難怪將康摩伽嚇成這副德行。
米荷雷厲風行地將男人們全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