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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嬰兒,便匆匆將孩子棄了。安巖不忍,撿了那孩子回來,從此也與安祿山斷了音信。這段往事原本無人知曉,卻在安祿山到達長安時被重又勾了起來。

這樣的事在胡人來看,算不得是什麼醜事。但安祿山正受玄宗重用,朝廷中自有不少政敵。有人便就此來挖出安祿山的把柄,至少將他的兒子用作威脅。

初七聽到這裡便道:“將雜耍班子全部抓起來,是為了找到安祿山的子嗣?”

“聽那些男人是這麼議論的。要是當時真讓他們找到人,我看也根本沒什麼用。安祿山哪是在乎兒子的人?可當時誰還想得到這些?將那些人什麼刑罰都用了,最後只說那孩子十八歲時就夭折了,案子便也不了了之。”

“夭折了?他們把人弄成這樣,就這麼了結了?”

“這樣的案子多著呢。成功了還算好,可惜他們做的都是無用功,安祿山後來還不是反了。不過,他的兒子十八歲夭折也不算年幼。叛軍平定以後,朝廷裡蠢蠢欲動想要將安史一家斬草除根。稍有幾個知道這案子的老人便琢磨著安祿山會不會有什麼子孫留下,於是重又挖這案子出來。崔夫人不算是第一個來問我這案子底細的,卻是價錢出得最高的。我跟你說的話是最多最詳細的。崔夫人可還滿意?”

“滿意。我很滿意。還有一件事,我夫君可知此事真相?”

“長安有什麼能瞞得過孟郎的?。”

“好,我明白了。”

初七沒了繼續談話的心思,立馬告辭出了紫鳶的府邸。她心情有些亂,一時都不想悶在馬車裡,只囑咐車伕先行回去,讓江蘺陪著自己散散心。

江蘺並不知道初七在紫鳶那裡聽到了什麼,卻知道情況一定不容樂觀。初七的面色很是沉重,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要將她的脊樑壓彎。

江蘺終於開了口問道:“夫人,盧夫人究竟跟你說了什麼?江蘺也算是當年案子的見證人,難道也不能告知?”

初七靠著江蘺的胳膊,有氣無力地伏在她身上,道:“這件事你知道比不知道好。我也實在不能告訴你,你也別問了。陪我散散步就好。”

“好,好……”江蘺被初七的口氣嚇著,連忙扶著她的身子慢慢邁著步。

初七捂著發疼的腦袋,緩緩走著。她從未感到過這樣無盡的黑暗向自己襲來。安巖待之如親子,從小收養,教習技藝的康摩伽,他……他會是安祿山的子孫嗎?若不是,為什麼他會姓康,為什麼安巖拼了整個班子人的命都要保他無事?倘若、倘若這是真的,那麼康摩伽一心想要報仇的仇人,便是自己的爺爺?他若是知道了此事,豈不會瘋掉?還有,除她以外的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康摩伽再無可能活在這世上的可能了……

怎麼辦,怎麼辦……這波濤洶湧的真相只在初七的臉上瞬息變幻著。她唯一明白的只有一件事,這件事要腐爛在心裡,即便千年過去,也永無後人可識得這段隱情。

作者有話要說:虐得我自己都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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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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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軍務清閒之後,康摩伽得了空便常去曹銘昭在平康里開的館子吃酒。因各行各業都百廢待興,平康里的生意也不可同往日而語。曹銘昭的店檔次算是高的,來往的政商頗多,喜歡熱鬧的可以在大廳,喜歡清靜的可以包個雅間。

康摩伽是喜歡清靜的那一類。曹銘昭總給他最上賓的待遇,也不讓女人去煩他。不過怪就怪在康摩伽外表太過出眾,喜歡飛蛾撲火的不在少數。例如今日,便有個伎人鄭重其事地要來見上康摩伽一面。

曹銘昭拉開康摩伽的雅間,將事情跟他說了,還補充道:“她說請了你今日的酒錢。你要是不見她,看來會被笑話很久。”

康摩伽放下酒杯就怨道:“為什麼安安靜靜吃杯酒都不行?以後都不想再來了!”

“你這長相,到哪裡都安生不了。我說你認命點好。人已經在隔壁,你想好了就快些去見見人家。”

曹銘昭說完便笑著走了。那笑聲顯得有些可惡,以至於康摩伽都懶得理會隔壁的女人。可惜為了一點點的男人尊嚴,他不得不起身去見那不速之客。

推開隔壁雅間的門,但見整個房間從中間用竹簾隔斷。房間的另外一面似乎坐了一個女人。她的身影在光線中很是模糊,令康摩伽感到一絲疑惑。

“康摩伽……”她突然開口道,“聽說你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見到我。我不知道用這種辦法算不算是見面?”

“七!”康摩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