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細問,索性一邊跟著大鼠往營帳內走一邊剪短地問:“嗯,我來看看這邊情形如何。”
要知道沒有修飾一件事情的經過,最好的方式便是以短問或者引語讓對方自己說出來。
大鼠點點頭,神色有些古怪:“您之前命我們來,說路上也許會有人阻攔,讓我們一定要小心,速戰速決,所以我屬下用令牌領了人就奔了出來,確實也如您所預料的那樣,有人阻攔,而且是化裝成了山匪計程車兵,他們訓練有素,最開始的時候,東西大營計程車兵幾乎一下就被對方衝得潰散開來,不過……。”
“不過什麼?”秋葉白坐下之後,看向大鼠。
大鼠神色愈發怪異:“不過東西大營到底人多,所以雖然亂了一陣,但是還是在黃將軍的指揮下將對方給圍住了,一片混戰,然後……。”
他想了想,彷彿在回憶當時的情景,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但最終簡短地道:“然後那些‘土匪’突然就死了。”
秋葉白一愣:“突然都死了?”
這個表述也實在奇怪,什麼叫突然都死了?
大鼠點點頭,神色之上沒有半點作偽:“屬下也不太明白,山裡忽然飄來一股白煙瘴氣,大夥一下子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然後等到煙霧散去之後,就發現那些‘匪徒’都死了,全部都是中毒而亡,但是我們一起聞過那煙霧的卻一點兒事都沒有。”
葉城駐軍全軍覆滅。
秋葉白沉默了一會,她目光掠過在邊上站著神色如常的百里初,心中輕嘆了一聲,隨後點點頭:“嗯,也許是因為他們之前都已經服下了某種毒藥,有些人豢養死士確實會如此。”
大鼠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便也點點頭:“東大營黃將軍也是這麼說的。”
隨後他又忽然想起城內的情形,趕緊問:“是了,副座,咱們城內的人到底怎麼樣了,您讓寧冬姑娘過來傳令,寧冬姑娘急著趕回去,說得不明不白的。”
秋葉白瞬間明白了,這是控鶴監的人易容而成,她看了看依舊神色淡淡用帕子擦拭板凳的百里初,心中輕嘆,能讓大鼠這種混街頭的奸詐老油條都會相信的命令,這個時候也只有百里初能做到了,不過這也提醒了她,也許她應該重新設計一套傳令的方式了,否則若是以後被人加以利用可不妙。
她簡單地和大鼠說了幾句葉城梅家分號一戰的情形,也沒有多說別的,大鼠只聽到敵人都死了,我方大獲全勝,自然只有高興的份兒,高興了一會又有些哽咽,隨後恨恨地往地上呸了幾口:“小樓和小扶的大仇得抱了!”
他高興之餘也沒有多想,便只道要去準備慶功酒。
秋葉白見他離開,便才看向百里初:“殿下,是你讓人做的罷?”
百里初點點頭,慢條斯理地擦了三四遍凳子和靠背,方才坐下,懶懶地把玩著她的柔荑:“本宮在來梅家之前,就讓人先去了外城,城內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秋葉白神色有些複雜:“嗯。”
這是危機控制,進入城內的人越少,葉城駐軍的秘密就越少人知道。
不過從今日起,這個秘密也許只會被所有人都吞進肚子裡,這一隻軍隊從此就只能神秘地‘消失’在世間。
……*……*……*……
七日後
皇帝陛下身體又再次抱恙,感染了風寒臥病在床,所以軍火私鑄一案在朝上初奏之時,除了攝國殿下臨朝聽奏之外,就是太后老佛爺也被驚動了,親自入了朝,垂簾聽奏。
於是一干朝臣們在明光殿和永寧宮的二位操控生殺大權的主子面前展開了一陣激烈的辯論。
首先便是司禮監提督秋葉白奉皇命查軍火私鑄,以次充好一案歸來之後奉上了多份賬冊,參了八皇子百里凌風一本,指認就是那個在背後私鑄兵器,貪汙銀兩的背後主使者。
朝中有不少原本看似五皇子一黨的人不少都站了出來,據理力爭,道是那些賬冊都是在梅家的府邸裡搜出來的,上面來往蓋章和蓋的印鑑都是梅家的,其中道明的也是梅家才是此事的幕後主使。
雖然此話聽著有些荒唐,畢竟誰人不知道梅家和杜家的關係,老佛爺有多照拂梅家,怎麼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又有大臣冷不丁地參了梅家一本,道是梅家壟斷天下資財,其中一定有不少錢財是勾結朝中貪官汙吏而賺取的民脂民膏,他們收買了工部和兵部的人,以次充好,也不是不可能!
太后老佛爺在簾後聽得冷笑連連,倒是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