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汶瑩仰起臉，蹙眉說：“難道，你也是因為，我們之間有一個，無法跨越的大海嗎？”

林建搖頭，說：“不是，再寬再遠的大海，都是可以跨越的……屈昕就跨過大海，過來找到我了。”

崔汶瑩說：“你就是因為，她跨過大海，找到你，所以你才願意，和她一起回去？”

林建說：“不止這些，她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理想，放棄了她奮鬥很多年才獲得的榮耀。”

崔汶瑩說：“所以，你感激她？”

林建說：“不止是感激，她是最理解、最信任我的人，為此我願意付出一生來回報她……”

崔汶瑩沉默了，垂下頭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她抬起頭，鬱郁說：“我承認，她最瞭解你，以前，我覺得是我，最瞭解你，但是這一次你被拘押，我知道了，她是最瞭解你的人……”

林建臉上浮現一絲微笑，說：“有了她，我的人生將不再有遺憾。”

崔汶瑩低低說：“人生，因為擁有一個人，就不再有遺憾嗎？”

林建回答的很肯定：“是，因為她佔據了你的整顆心，人生即便再有別的缺憾，你統統都不會在乎。”

崔汶瑩認真地看著林建的眼睛，慼慼問：“林，你確信，有了她，你的人生真就沒有了遺憾嗎？”

林建說我確信！

崔汶瑩已是淚眼漣漣，沉緩地闔上雙眼，低低說那我祝福你……祝福你們……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6 最後的回首

文江國際機場，K國政府一架商務專機前。

石處長、林建、屈昕一行三人就要回國，金昌太前來送行，他們依次握手告別……

飛機引擎發動，三人開始登上舷梯……

一輛黑色賓士S600在疾馳，穿越外交特別通道，直接駛入機場停機坪……

司機匆忙下車，開啟側面車門，戴著墨鏡的崔汶瑩一身深色風衣走下來，她飛快地攀上舷梯，來到林建的面前，在眾目睽睽下，和林建深深的擁抱……

石處長不禁錯愕，愣愣看著這一幕。屈昕也停在舷梯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金昌太有些尷尬，攀上舷梯，說石先生，我們也擁抱一下，這是我們國家的禮節。

……林建特意和屈昕並肩，一起登上舷梯的最高一級，在進艙門前他不自主地扭頭往下看。

黑色轎車前，崔汶瑩正低著頭，雙手合十……

當林建再轉回頭時，屈昕早已跨進機艙，頭也不回地走向最後排……

1 迷霧籠罩的山崖

歐陽志恆站在船頭，發了一會呆，突然他轉身，往鐵梯口跑去，嘭嘭地踩著梯凳下去，然後走過船橋搭板，他下船了……

他重新站在貨船碼頭的水泥臺階上，失魂落魄的樣子。

船上一名軍官朝他招手，喊道歐陽副部長，船就要開了，快回來啊……

歐陽志恆恍如未聞，卻轉過身，往回走了。

他像中了魔怔一樣，嘴裡頭唸唸有詞：“玲玲，玲玲……”

歐陽志恆朝另一個方向的海邊走去。

他踉蹌的腳步經過一大片鋪滿了鵝卵石的原始海灘，就是文志剛所說的那片沉睡千年的地方。

歐陽志恆面向大海，被海風吹得黑紅的臉上佈滿了悲傷，在不停地劇烈抽搐，他從懷裡抽出錢夾，顫抖著手捏出一枚晶亮的晶片，然後用力拋向腳下起伏翻卷的大海。然後，他把行李箱也扔進海里……

後來，他緩緩側過身子，憂鬱的眼神投向遠處一座被氤氳霧氣籠遮的山崖……

2 徐小玲的供詞

蘇可佳大步走進審訊室，徐小玲情緒低迷，正垂頭想著什麼心事。

“徐小玲！”蘇可佳喊了一聲。

徐小玲抬頭，望著她。

“你不需要再演戲了，歐陽志恆就是‘藍火’，你們的計劃失敗了……”蘇可佳開門見山，她的話就像一把刀子，戳中了徐小玲的要害。

“現在，告訴我，你發展歐陽志恆的過程，”蘇可佳平靜地問徐小玲。

……

徐小玲很明白，她不需再為歐陽志恆隱瞞了，開始交待一切。

徐小玲的語調很平靜，卻充滿了憂傷……

她說，她和歐陽志恆是成陽縣的同鄉，他們自小在一個海軍大院長大，歐陽志恆那個時候叫歐陽俊龍，比她大三歲，她叫他俊龍哥，他喊她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