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雖然不是深交,但他是撒無忌的嫡系,自然也就是和林南一派。
宇文素引著川內一干大小官員在東門外迎接林南。兩下想見,不免的客套了一陣,林南知道他是撒無忌的親信,所以表面上也裝的頗為親切。而宇文素是個老狐狸,他當然不想得罪林南,可在骨子裡也並沒把他太放在眼裡。
林南,田楷。高德弘,宇文素等一些有頭有臉的官員一同進到宇文素府裡,宇文素下令擺宴為林南洗塵接風,更留一干人等一起陪宴。
“皇上譴殿下總督天下兵馬,此次伐陳大計想來不出三月事可定矣。”高德弘三句話不離本行,滿臉的媚相。弄的林南一陣噁心。這時旁邊的宇文素接著道:“皇上洪福齊天,殿下謙恭下士,量我天兵到日,陳主也只有束手就擒罷了。”宇文素的話顯然比高德弘的好聽,除了田楷之外其餘的人都隨聲附和起來。不過林南卻暗暗冷笑:“沒想到你宇文素也不過是個陽奉陰違的東西。”
幾人各懷鬼胎,又全都奉承林南。可到現在連一點實質內容也沒說出來,田楷終於有些坐不下去了,站起來朗聲問道:“聽聞宇文總管新造了兩種樓船,可否領我們幾人旱將也去見識見識?”林南聽了也點頭道:“我們幾個都是旱鴨子,從沒見識過大船,今天到永安來正是想叫宇文總管帶我們去見識一下那新造出的兩種樓船。”
宇文素心裡鄙夷,表面上卻裝出一副謙恭的樣子,笑了笑道:“殿下謙虛了,老臣不過依前人之法加以改造而得兩種大船,實在沒有希奇之處。”“那裡那裡,總官未免太謙虛了,難不成怕是我看上了抬走不成?”林南這話看似說笑,其實是讓宇文素避無可避。果然,宇文素知道無法在推辭,便起身道:“既如此,殿下但請隨我至江邊巡看。”“好好!”林南一想到可以見識到古代的樓船,內心也免不了一陣激動。
幾人騎馬來至江邊,林南放眼忘去,只見江邊旱寨連綿不見頭尾,而且與水寨相連一起。寨內皆是執著兵器的軍士正在相對操練,兵器相擊,喝聲近聞,顯得氣派非凡。江中則多有小型的戰船和一些中型的樓船,船上盡是提刀的水軍,刀光粼粼,甲光森森。
“宇文總管的水軍果然威武不凡。”林南發自內心的感嘆道。
“殿下過獎了。”宇文素臉現得意之色,又領著林南向南邊巡看。
約莫走出三四里地,只見前面水中有兩條龐大的樓船浮於江面之上,但水中和船上都尚有不少工匠在拿著工器在那裡敲敲打打。林南雖然從歷史書上曾經看過樓船的模型,可這麼大的樓船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細看之下又發覺這兩艘樓船其實各有不同,更難免有些蠢蠢欲動,想走近仔細看看。
“殿下請隨我來。|”宇文素早看出了他的心思,當先引著他走下灘來,慢慢靠近兩艘樓船。
“將軍。”工匠們看見宇文素來了,忙恭身行禮,因為他們不認識林南,所以也就沒給他行禮。這樣林南就很尷尬了,幸虧宇文素看了出來,忙吩咐道:“吳王殿下前來巡查,快快行禮。”工匠們這才又恭身道:“殿下。”
“恩。”林南算是平復了心氣,走過來仔細瞧看。只見左面一艘船足有三十米高,方首無帆,兩邊多設划槳從船身透出。細數之下,足有一百多支漿。而右面一艘則稍微小了一些,不過也有二十米高,同樣是方首無帆,兩邊各設划槳,不過奇怪的是這艘船沒有槳,而是裝有十數個水輪。
“殿下。”宇文素走過來指著左面這艘船道:“此船名為‘五牙’,甲板上起樓五層,高百餘尺;左右前後置五十八拍竿,並高五十尺,可容戰士六千人。”“六千人!”林南吃驚的看著五牙,張目結舌。宇文素見他如此,更加得意,又指著右邊那艘船道:“此船名為‘黃龍’,甲板上起樓三層,左右不置拍竿,艙下有二百人踩軸輪為力,行速甚快,船上可容戰士八百人。
“這宇文素造船還真是個高手。”林南在心裡嘟囔著,忽然看見水中漂浮著無數碎木等造船廢料,一個兵士正在水中四下游動揀拾,忽然心生一計,衝著宇文素道:“宇文總管何不將造船的廢料盡數投於江下?”宇文素沒聽明白,指著那些廢料道:“如果這樣那豈不是讓陳人知道我們正在造船,恐其必有防備。”
林南微微一笑道:“陳人既不是瞎子聾子,我軍這麼大的舉動他們會不知道?咱們將這些廢料盡數拋於江下就是要威懾陳人,叫他們兵不戰而膽先寒。再者南朝百姓偏安一禺,本就不想有兵禍加身,此舉更可大堅其心,使其民不為戰。兵膽寒,民欲順,這仗怕也打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