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重託,竭力助你兄妹成就大事,我早安享晚年了。但這些我都沒了選擇的餘地,因為我們背後是無數的族人,更是世代回紇先人希望所在。”
邏珈雅菲沉默一陣,道:“大叔,功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即使我們真的能建立汗國,成就霸業,可這些對我來說都只不過是浮光掠影,難道你叫我守著黃沙終老一生麼。你說的我都懂,但我只想要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我不想什麼公主什麼汗國。在你們的眼裡只有不斷開疆拓土,不斷攻城掠池,而我卻只想著在寒冷的夜晚,能輕輕的躺在自己心愛的人的懷裡慢慢睡去。”
邏珈雅菲擦擦眼淚,繼續泣道:“如今蒙王已死,回紇壯大,百姓安定。可我的心如何能定?哥,你讓我走吧。我知道你擔心我的生死,如果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的心也已經死了,那將如何?你就當從此沒了我這個妹妹吧,讓我去雪狼谷。萬一我還能活著,興許再回到你身邊的。”
邏珈雅菲泣不成聲,骨力斐羅不知該說什麼。
黎明前的黑暗已經退卻,東方漸漸光明。
歷跋想說什麼,卻沒說什麼。忽然揚鞭疾蹄,脛自離去,很快消失在戈壁之中。
蕃若立道:“如果公主真的要去雪狼谷,就讓屬下保護公主吧。”
“不必了,”邏珈雅菲含淚微笑,“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哥身邊不能沒有你。歷跋武功高,性情卻暴躁,剛勇有餘而謀略不足。你不同,遇事冷靜,善謀略,你與歷跋都是哥哥難得的好幫手。此去雪狼谷,凶多吉少,很可能有去無回。你們就當從來沒有過我好了,讓我安安靜靜地去尋找自己的心上人吧。”
蕃若立看看骨力斐羅,又看看車都蓋,都沒有說話。
骨力斐羅最後狠狠地擠出兩個字:“保重!”說罷策馬揚長而去。
車都蓋與蕃若立等人看看邏珈雅菲,最後也只好道聲珍重,慢慢回城。
東方發白,邏珈雅菲淚水漣漣。她痴痴凝望那片曾經讓她傷痕累累的戈壁,凝望那個熟悉而可怕的戈壁,凝望與她生死與共的族人。她這一次離去,沒有人與誰道別,也沒有想過要回來。
朝陽萬丈,邏珈雅菲在馬上站立多時,長長的影子拉在冰冷的戈壁上,那樣孤單,冷清。
馬蹄聲嘀嗒,邏珈雅菲一個人,騎著馬,孤孤單單地向崑崙山走去。
前路兇險,此行說不盡的艱辛。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也那顆贖罪的心,邏珈雅菲已經將自己的生死託付給雪山,託付給只有一廂情願的破殘不堪的感情。
【一五四】刀退狼群
刀光劃過之處,便有一道血光劃過。
很快,刀已經被狼血浸透,人也被狼血浸透。
夕陽照耀,雪也變得通紅。
人與狼,狼與血,血與夕陽渾然一體,紅紅一片光芒,讓少女看得目瞪口呆。
狼再也沒有去圍攻少女,都集中向那把刀。一個受傷的刀客,還有一把如此犀利的刀。狼王數次不同的嚎叫,狼群數次不同的進攻,卻總一次次以身首分離告終。遍地狼屍,狼王的嚎叫慢慢變弱。
直到最後,狼王一聲長嘯,狼群慢慢退去,只留下一地狼屍,一地狼血。
在血與雪混合的地面上,躺著一個人,這個人的左手卻一直舉著一把刀,如擎天之柱,屹立不倒。
少女慢慢收回佩劍,慢慢走下石頭,一步一步走近那個幾乎已經僵硬的刀客。血塗滿了那人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有幾扎筆挺的鬍鬚。她已經無法相信,躺在狼屍之上浸在狼血之中的那個人還能活下去。僵硬的身板上持著的刀像插在他和身子一般,紋絲不動。少女輕輕用手搖搖刀鋒,那刀不動。再用手試探一下鼻子,沒有呼吸。少女驚叫道:
“你怎麼了?喂,你死了沒有?”
那人沒有反應。
“狼群雖然退去,但很快會捲土重來的,這是雪狼,我太瞭解了。如果你還活著,就跟我走吧,離開這裡。”
那人還是沒有反應。
少女認定那人已經死了,便輕輕道:“你刀法好,可惜你已經身受重傷,力戰而死。荒山雪嶺,我給你找個地方吧,好讓你安息。”
少女用力拖那人,卻拖不動。這男人雖然瘦,卻如千斤之重。少女用力全力,還是拖不動。
“也罷,”少女歇了歇,道,“就讓我把你就地埋了吧,就怕狼群會連你的屍體也吃了,但總算曾經入土為安。”
少女把那人身邊的狼屍一一拖走,用手帕輕輕替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