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萱嘿嘿冷笑:“真大方啊,自己拔了頭籌,卻將洗腳水留給別人喝。”
寒月清默然不語,大愚羅漢在世時曾和她說過,朱心劍劍道奇才,就是心胸太窄,劍路流於陰摯,喜走偏峰,雖有出奇不意之效,對天龍這樣的絕世之雄卻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他才應五大派之邀,出任盟主,挑戰天龍,朱心劍因而極為不滿。泰山大會數年後,即鬱鬱而終。
“但怨氣看來一直傳下來了。”寒月清心想。
“不過這回不同了。”朱萱傲然道:“藉著這小子,我將打敗你,成為俠義道的盟主,並將在明年泰山大會上向天下證明,四十年前,俠義道不讓我爺爺出戰,是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寒月清點頭:“你先打敗我再說。”
朱萱身子偏轉,手握劍柄,眼睛睨著寒月清,叱道:“小心了。”聲落劍出,一道寒光直射寒月清咽喉,速度之快,真只有用閃電來形容。
朱萱劍出,無論太白樓上還是五大掌門,幾乎個個臉上變色。
趙肅叫道:“好傢伙,當年的朱心劍也不過如此。”
金鳳姣瞪著眼睛道:“朱萱什麼時候練出了這等劍法?”
驚訝間,寒月清劍已出鞘,劍尖斜指,於咫尺之間擋開了朱萱劍尖。
朱萱一聲冷叱,斜身錯步,劍尖到了寒月清左肋,前一劍和後一劍之間,幾乎毫無間隔,當真快得異乎尋常。
相對來說,寒月清卻慢得多了,不僅慢,甚至看上去還有些笨拙,寶劍回防,雖及時隔開了朱萱劍尖,姿勢卻極不好看。
朱萱一劍接一劍,一柄寶劍便如一道冷電,繞著寒月清不絕轟擊。
寒月清左擋右格,雖讓朱萱攻不進來,看上去卻被動之極,總跟不上朱萱的速度,便彷彿她的劍有千百斤重,又彷彿她已是個暮年的老僧,手腳再也快不起來了。
數十劍過去,情況毫無改觀。寒月清始終處於守勢,朱萱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卻也始終不見成效。
趙肅慨然長嘆:“四十年前,正是如此。”
管智明道:“大愚劍貌拙實奇,看上去呆頭呆腦,笨手笨腳,內中似藏了無限玄機,昔年我們都上了它的當,想不到今日又是舊戲重演。”
萬小霞、金鳳姣都是看好朱萱的,聽兩老這麼說,齊道:“怎麼,朱萱要輸?”
五老一齊點頭,趙肅道:“朱萱劍術已不輸於昔年的江南第一劍,凌厲之勢甚至猶有過之。但若論攻擊的威力,還遠不能與教主相比。寒月清等於就是昔年的大愚羅漢,教主尚且攻不破大愚劍的防禦圈子,朱萱又如何做得到?只等氣勢一懈,大愚劍的大威力發揮出來,朱萱想近身都困難,非輸不可。”
三女急了,水蓮柔道:“那怎麼辦?”
五老對視一眼,趙肅道:“搶人。”
管智明道:“繞到街後,打破牆壁,突然搶出。”
趙肅點頭,道:“萬春去,萬春輕功最好,你一動,我們同時出擊,但要小心,莫給五派的人發覺了。”
肖萬春點頭,悄無聲息潛了下去。三女心中嘭嘭直跳,再無心思看場中的爭鬥。
正如趙肅所說,朱萱劍術已不輸於她爺朱心劍,而寒月清武功之高,更等於大愚羅漢的翻版,似這等當世頂尖高手的決鬥,一般練武人活一輩子,也未必看得到一回。奈何三女心懸一靈,再精彩的神功絕技,也無法讓她們靜下心來。
趙肅四個也是如此,肖萬春一走,四個便全神貫注注視著一靈背後的牆壁,只待磚牆一裂,就立即撲出,截擊寒月清、朱萱兩女。
時間靜悄悄過去,場中情勢並無改觀,朱萱攻勢不僅未衰,反更形凌厲,寒月清則始終如怒濤中的礁石,巍然不動。
金鳳嬌三女手掌互握,掌心皆是汗津津的,算來肖萬春應該到了。
便在這時,猛聞一聲鷹唳,隨著叫聲,一隻巨大無比的金鷹俯衝而下,掠過街心,一把抓起一靈,沖天而去。
這種變故太也突兀,看著轉瞬飛入雲端的金鷹,所有人都呆若木雞,朱萱、寒月清兩個也停劍罷鬥,同樣的不知所措。
這時候肖萬春才破壁而出,但等他閃電般的撲到時,一靈卻已無影蹤不見,再看滿世界人都呆頭鵝似的看著空中,他也呆了,摸著腦袋:“怎麼回事?”
這種變故也出乎一靈的意料之外。
一靈一體三心,武功也有三個體系,點穴功其實根本制他不住,如果他不想給制住的話,以一靈的武功,無論場面怎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