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做那種事的時候了,真真跟上戰場似的。季斐一反平日的乖巧斯文,又打又踢,逮著什麼就用什麼往顧朗茳身上招呼,顧朗茳也是爆脾氣,下手毫不留情,季斐身上常常沒有哪一處是好的,整個人瘦的不成形,又要上學考試,又要幫家裡幹活。高考前還被折騰了整夜,差點沒下的來床,東西也沒吃就往學校趕,考試的時候臉白的像張紙,連監考老師都建議他去醫院,說年年可以考,還有機會。可是季斐愣是給撐下來了,他知道這一次不撐過去,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曾經數一數二的尖子生最終只考了個二流大學,季斐卻興高采烈,只要能逃脫這裡,一切就還有希望。季斐忙著挑學校,卻不敢當著顧朗茳的面查資料,只能等半夜顧朗茳睡熟了,再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把那本厚厚的全國高校資料翻出來,決定到底去哪個大學。
季斐怕冷,卻挑了最北方的學校,他要逃,逃的遠遠的。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他所願,僅僅是一年的好日子,第一學年末,他又碰到了顧朗茳。富有的混混公子搖身一變,成了臨校著名學府的高材生,聽說是什麼首長的兒子,人人巴結的不得了。
季斐卻陷入了惡夢,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周圍的人一致排擠,有人舉報他作弊,學校因此取消了他的特等獎學金,針對貧困生的助學金沒他的份,原本板上訂釘的助學貨款批不下來,已找好的兩份家教家長打電話來說不用他再教了,咖啡館不再請他。他咬著牙繼續找工作,可是動不動就有人找麻煩,不論什麼工作都不成,就連撿個垃圾都能遇到地頭蛇,最後還說他偷了同學的東西,鬧的沸沸揚揚。最終被學校掃出校門,理由是品行不良、毀壞校譽又教不起學費。
那時的季斐同樣是瘦弱而單薄的,裹著劣質的棉衣在北方漫天的大雪裡直哆嗦,背脊卻挺的筆直,緊抿著唇,清冷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鄙夷與嘲諷。
顧朗茳就站在對面,眯著眼笑,我整不死你!
是他毀了季斐,毀了他好不容易掙出的一絲期望,囚禁他,威脅他,讓他沒了傲氣,沒了生氣,也沒了希望。
是他在季斐被綁架的時候不肯好好說話,懶得費心思找人,害他受盡苦頭,被打斷了一條腿。
顧朗茳不明白,這樣的自己,季斐為什麼要救。
漆黑的夜,病房裡沒有一絲生氣,季斐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顧朗茳的淚溼了整張臉,這些年,他從不敢回頭看自己有多惡劣,他從不敢想,為什麼明明真心喜歡,卻害的他體無完膚。
顧朗茳終於想明白自己其實是愛季斐,發了瘋地愛,所以怕他離開,恨不得一輩子將他鎖在身邊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世界,也許再不會有季斐了。
季斐沒什麼朋友,除了顧朗茳守在他床前,只有蘇行來看過他。
蘇行問顧朗茳,“你愛他嗎?”
顧朗茳說愛,蘇行就問他,“你愛他,為什麼他被綁架的時候你敢那麼跟你大哥說話,季斐被打斷了一條腿,左手也不能用了。”
蘇行問他,“你愛他,為什麼捨得當著別人的面上他?”
蘇行問他,“你愛他,為什麼捨得打他?打也就算了,那一次逃跑,為什麼把他送給別人,讓一群人一起上了他一夜?”
“不可能!我的人,誰敢送給別人?”顧朗茳的手在抖,整個人都在抖,連聲音都在抖,他說不可能,可他想起季斐就是在那一次逃跑後,整個人變得呆滯無神,眼睛裡再無一絲希望,空洞而茫然,乖乖地任他擺佈。
他不相信,他沒幹過,他再狠也不會讓別人碰他!可是他知道,結果已不會因此而不同。
蘇行笑了,說,“原來沒有,那就是阿斐誤會了,只是不知道誰有那麼大本事,在顧少爺的眼皮子底下奸了您的人,您還一無所知?”
顧朗茳猛地跌坐在座椅裡,看著季斐安靜的睡顏,他覺得心在滴血。
是他毀了季斐。
蘇行說,“從此以後他再不敢跑了,你不開口,他連屋子都不敢出,你知不知道,就連後兩年你幾乎沒去他那裡,他都一步都沒有邁出過那間屋子,他每天見的人,只有你指派的保姆。。。。。。你有沒有發現,阿斐總喜歡盯著窗子外看?”
顧朗茳猛然震了震,呼吸不暢,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指著蘇行,“你出去!”
“阿斐總喜歡看著窗外,是因為他想出去看看,因為他已經連、續、五、年,都沒有踏出過你關他的那間屋子一步,他已經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了”,蘇行看著顧朗茳慘無人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