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那殺人魔傅沉硯。
&esp;&esp;思緒飄遊,門外遊廊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esp;&esp;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esp;&esp;來人卷著一身凜冽秋風,踏入這間喜房,步履未停,直至在她跟前駐足。
&esp;&esp;來人目光落在她那頂鳳冠上。
&esp;&esp;瞧著光鮮,鑲嵌一百零八顆東珠的金冠恨不得把她脖子壓斷才顯得高貴無比。
&esp;&esp;可此時頭頂重量不及她心中沉重半分。
&esp;&esp;頭頂倏然逸出一抹淺淡的笑聲。
&esp;&esp;只一個輕音,卻嚇得她雙眸緊閉,雙肩害怕的微微顫抖。蓋頭巧妙將之悉數掩去,她忍不住開始幻想著接下來的一萬種死法。
&esp;&esp;“溫、泠、月?”他聲線清冷,尾掉微揚若有似無一絲玩味。
&esp;&esp;下一秒,視線重歸清明,她遮羞的紅紗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掀開大半。
&esp;&esp;隨之映入眼簾的還有那人清澈探尋的眉眼。
&esp;&esp;四目相對時,溫泠月呼吸一窒。
&esp;&esp;早聽聞太子雖瘋癲卻實在俊朗。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身緋紅喜服更襯其矜貴。
&esp;&esp;可他卻與傳聞不盡相同,此人唇角微彎,依稀含笑,仔細瞧著她的臉。
&esp;&esp;而在看清他面容的一剎那,溫泠月並非震驚於男人的美色,而是……她完蛋了。
&esp;&esp;比想象中更糟,她見過他。
&esp;&esp;只一面。
&esp;&esp;可那一次,她意亂情迷,強吻了他。
&esp;&esp;不是話本子裡的青梅竹馬年少心動,也不是懵懂孩童初嘗禁果。
&esp;&esp;而是她……酒後亂性。
&esp;&esp;這件事要往前數幾日。
&esp;&esp;不多不少,十日。
&esp;&esp;
&esp;&esp;事情還是發生在她偷溜去花樓吃酒的那天。
&esp;&esp;彼時友人眉飛色舞地同她講,皇帝有意為東宮選定一位太子妃,只是尚不知人選,太子處毫無風聲,更未聽說要舉辦盛宴挑選的訊息。
&esp;&esp;“他那種人,也不知哪家觸了黴頭,若真嫁給那種瘋子,後半輩子豈不是完了!”
&esp;&esp;她說得繪聲繪色,溫泠月抱著酒壺醉醺醺卻是一句沒聽進去。
&esp;&esp;待到她意識回籠,身旁的友人卻不知所蹤,包房裡只剩她一人。
&esp;&esp;大清早來花樓吃酒本就莫名其妙,她拎著那隻酒壺四處尋找密友身影,不光一無所獲,回房也是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