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康晨松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當他把手拿開時臉已經轉向外面。可蔓塵還是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紅了一圈,慢慢的痠痛從心底不受控制的一點點擴散開來,蔓塵不由低下頭去擺弄手上鮮紅似血的盤龍戒。
“朕偷偷去看過你。就在你的窗外,朕站在那裡看你的窗子一直亮著……明知道你看不見朕,可朕就是想一直等下去。朕不敢見你,朕對不起王弟,也對不起你……可朕忍不住不去想你,可你不願見朕,朕只能躲在一邊偷偷看你。蔓兒,如果朕死了,你會不會原諒朕?”
“松……”震驚於他的話蔓塵頹然抬起頭,“不要做傻事!”
康晨松紅著眼睛轉頭看著他,片刻之後他輕笑道,“傻瓜,朕騙你的。朕只是想著看你還會不會為朕緊張,蔓兒,不管你願不願承認,你心裡還是有朕的!”
蔓塵偏過頭道,“不要再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
唇邊的笑容一點點的僵硬著,康晨松努力讓自己微笑著起來更真實一些,“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跟你開這種玩笑了!”
直覺上好像自己還應該再說些什麼,可是蔓塵終是默然的看向外面的萬畝荷因。
而康晨松執起酒杯慢慢的飲酒,他喝的並不快,卻是一杯接著一杯。
畫舫慢慢靠到岸上時康晨松已經薄有醉意,蔓塵起身道,“我要走了!”
康晨松點點頭向他笑道,“朕還想在座一會,幫朕叫李貴上來吧!”
他的面色好像比剛才更差了些,蔓塵駐足道,“你沒事嗎?”
康晨松微笑道,“只是酒喝多了有些暈船,朕坐一會就好!”
蔓塵遲疑了下終是點點頭道,“我去叫李貴!”
走下船就看到等在岸上的李貴和芷蓉二人,見只有蔓塵一個人出來,芷蓉和李貴一起迎上來道,“娘娘,陛下人呢?”
蔓塵瞪她一眼道,“以後不要再妄自決定!”
芷蓉還是第一次見蔓塵如此嚴厲的模樣,當下低頭小聲的應道,“是,奴婢知錯了!”
蔓塵這才像李貴道,“陛下多喝了些酒,你去看看陛下吧!”
李貴愣了一下,隨即應道,“是,奴才這就去!”
康晨松靠在船樓上看著那綠衣裳的人兒越走越遠,他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
蔓兒……
他的唇輕輕動了動無聲的念出了心愛之人的名字,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原諒我?你會不會原諒我?
“陛下!”李貴走上樓梯時正好看到侍在欄杆處的人頹然從樓上跌了下去,雖然船樓只有兩層卻也有六丈的高度,從這裡摔下去……
“陛下!”
李貴叫的如此淒厲,在這豔下日天裡無端的讓人升起一絲寒意。
走在前面的蔓塵腳下頓了頓,他側首向身後的芷蓉道,“你可聽見了……”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他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遠遠的從船樓上跌落下來的明黃色人彩。他墜落的那樣快,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從高處瞬間就趺落了下來。
“不……不可能!”蔓塵突然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芷蓉,他從未像現在這般跑的這樣快,夏日裡燥熱的風吹在身上也有了一股刻骨的淒冷。
可這路怎麼會這麼長,他跑了這樣久都跑不到頭。他看著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船板上,隔了這祥遠彷彿也能清楚的聽到一聲沉悶的碰撞聲。
他紅著眼睛說:蔓兒,如果朕死了,你會不會原諒朕?
他笑著說,傻瓜,朕騙你的。朕只是想著看你還會不會為朕緊張,蔓兒,不管你願不願承認,你心裡還是有朕的!騙子!騙子!他們一個個都騙了他。楓也說過,蔓兒喝過這杯酒後,你與我生生不離!可一轉眼的時間他就倒在了他面前。現在松也騙了他,就在方才他還與他說話,還與他笑……可是,他們怎麼可以對他這麼殘忍,他們怎麼可以就這樣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給他一個人。
蔓生跑的幾乎喘不過起來,胸口沉悶的痛著,窒息一般疼的幾乎裂開。
他推開擋在他面前的眾人,那個前一刻還對他微笑著說,‘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跟你開這種玩笑了!’的人就倒在血泊裡。他緊閉著眼睛,好像再也不會睜開了一樣。
全身的力氣瞬間都失去了,蔓塵踉蹌了幾步終是摔到在他面前。
“松,醒來,你怎麼可以騙我!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一死了之,你給我醒來,你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