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把揪住郝天挺的衣領,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提到半空,右手左右開弓扇了郝天挺十幾個耳瓜子。直打得郝天挺雙頰紅腫。嘴角流血,出了點惡氣的牛富才指著城牆上參與守城的樊城百姓吼道:“虧你們這些狗漢奸還口口聲聲說漢人百姓?襄樊大戰開始以來,樊城百姓裡那家那戶沒有人戰死沙場,為國捐軀?這難道不是狗韃子和你們這些狗漢奸造的孽?”
“牛將軍錯怪了,兩軍交戰,那有不殃及百姓之理?”郝天挺頗有些漢奸地傲骨。被打得嘴角流血仍然面不改色,竟然還笑得出來,“如果大汗天軍剛到樊城之時,呂將軍就能率領全城軍民歸順大汗,又怎麼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大汗也是實在心疼樊城百姓,不願多造殺戮,所以才派小生前來勸降。以樊城如今的情況,大汗唾手可得,如果沒有菩薩一般地心腸,繼續派兵攻城即可。又何必再派小生前來?”
“菩薩心腸?狗韃子如果有菩薩心腸。又怎麼會喪盡天良的用人油攻城?”牛富正要再罵時。開始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呂文德忽然打斷他,“牛富。等一等。”牛富驚訝回頭,問道:“大帥,你想說什麼?你不該會相信這個狗漢奸的鬼話吧?”
“你把老子當什麼人了?”呂文德沒好氣的吼牛富一句,從輪椅上掙扎著站起,笑道:“明白了,剛才你們的話,讓本官全都明白了。”牛富和郝天挺都是一楞,各自問道:“大帥,你明白什麼?”“呂將軍,難道你明白大汗的苦心了嗎?”
“哈哈哈哈……”呂文德大笑起來,鼓掌道:“我總算明白忽必烈派漢奸來勸降地原因了,忽必烈不惜代價的猛攻樊城數十日,在我軍力量即將耗盡的情況下突然派人來勸降,其意根本不是為了減少他的軍隊的損失,更不是什麼為了樊城百姓,而是為了——樊城囤積的糧草軍需!”
呂文德話音剛落,剛才還在牛富的毒打下面不改色的郝天挺臉色立即變得異常蒼白,心知呂文德已經看出忽必烈地真正用意。牛富卻還是滿頭霧水,呂文德微笑著向他解釋道:“笨蛋,現在還不懂嗎?忽必烈的四十萬韃子被我們拖在樊城一年有餘,糧草軍需消耗殆盡,逼得連人油炮都用上了,咱們樊城囤積的糧草軍需足夠他數年之用,他當然垂涎三尺。可他又怕我們在城池將破時一把火燒掉這些寶貴的糧草,所以才派這個狗漢奸過來,想用花言巧語騙得我們投降,城中囤積的糧草自然也成為忽必烈的囊中之物。如果我沒猜錯,賈太師給我那封書信也是忽必烈偽造地,為的就是不讓我焚燬樊城存糧!”
“哦,原來是這樣。媽的,狗韃子夠狡猾!”牛富恍然大悟。呂文德則又轉向郝天挺冷笑問道:“郝家小兒,本官說得對嗎?說起來,本官還要感謝你啊,如果不是你那句‘忽必烈為什麼不繼續派兵攻城’提醒,本官還想不到忽必烈派本官勸降的真正用意。”
“呂將軍,你誤會了,大汗真是為了樊城滿城百姓著想啊。”郝天挺滿頭大汗的還要狡辯。呂文德卻大喝道:“牛富,把這個狗漢奸押上城樓,召集各級將領和百姓代表。本官要對滿城軍民訓話!”牛富大聲答應,象拖破皮口袋一樣把大叫不止的郝天挺拖上城樓,呂文德也在親兵地攙扶下艱難走上城樓,在城樓上站定。
藍天白雲,被戰火毀壞得不成形狀的樊城內城城樓上,滿頭白髮的呂文德面對樓下殘餘的宋軍將領和樊城百姓代表,發表了他人生中最後一次戰前訓話。已經瘦得皮包骨頭地呂文德先是環視一圈眾將與百姓。然後努力用最大聲音說道:“弟兄們,樊城地父老鄉親們。自鹹淳元年以來,我們以一城之力,頂住了韃子的回回炮、火炮、毒氣彈、燃燒彈、甚至人油炮輪番攻擊,死死拖住韃子四十萬大軍達一年之久!不僅殺死了許多韃子,也為大宋後方備戰爭取了一年多地寶貴時間,我們可以毫不愧疚的大聲對蒼天大地說——我們是堂堂正正地漢家子孫!是大宋的驕傲!”
“啪啪啪啪啪!”樓下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雖然樊城軍民已經在連日來毫無間歇的血戰中筋疲力盡。可一個個還是驕傲的挺起胸膛,消瘦的臉上露出紅光。呂文德又大聲說道:“雖然如此,但我們也付出了重大代價,無數樊城的大宋子孫前仆後繼,戰死沙場,在我們樊城百姓地家裡,那一家沒有兄弟姐妹為國捐軀?那一家沒有父母親人以身殉國?城下韃子的屍山血海,就是我們樊城軍民用性命換來的。這值不值得?”
“值得!”樊城軍民齊聲怒吼。呂文德點點頭,“是值得!可今天韃子派來一個漢奸,卻說我們不值得,勸我們投降韃子,讓我們去給韃子當狗,你們說怎麼辦?”牛富二話不說。馬上把已經在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