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也想不出當時的情況下,能怎樣做才算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八面玲瓏,這從來都不是她擅長的,她好像歷來都是一個不善於處理複雜關係的人,甚至連男女間的戀愛關係都搞不定,因此不禁有些洩氣。
中午為了安撫李箏,安婭主動請她一起吃飯。兩個人坐在公司附近的四川小館子裡,正痛快淋漓地吃著水煮魚。但事事又總是出乎人的意料,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峰迴路轉有乾坤也不過如此吧。吃飯時,安婭竟然接到白經理自己主動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協議已經簽了,讓她一個人下午就去辦公室籤。
拿著電話,安婭覺得自己此時的表情肯定特滑稽,估計嘴大得能把面前的一盆紅辣辣的水煮魚連盆子一口吞下來。嚥了嚥唾沫,才艱難地告訴李箏這個還稱得上是好的好訊息。
最初李箏自然是喜出望外,完全不顧儀態地大呼小叫,不過她馬上靜下來,盯著安婭問,“他怎麼找你去簽約?”這CASE一直是李箏跟的,安婭不過才進公司2個月,只是跟著李箏在做。雖然也出了很大的氣力,但說到底,還是李箏的CASE。之前白經理那邊也都是找李箏再談,從來沒有越過李箏直接找她的道理。她也不明白,怎麼到了簽約這麼重要的時刻,卻叫她去籤。
安婭只得告訴李箏,“白胖子剛才說了,打你手機沒打通,她是叫我們一起上去簽約,我剛才沒說清楚。”李箏掏出手機疑惑地看了看,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嘟囔著,“手機訊號很好呀?”
下午,原本想讓李箏一個人去,但又擔心白經理玩什麼花招,因此只能硬著頭皮陪李箏一起到粵海公司。
白經理的秘書見到她們,出奇地和藹,完全沒有平時的冷冰冰態度,連忙將她們讓進辦公室。
白經理也是一反常態,沒有了平時的嘻嘻哈哈,不過見到安婭還是有一些尷尬。不過畢竟是生意人,臉色變得比天氣還快,很嚴肅,很高效,很專業地和她倆談協議,然後飛快地簽了字。
接過合同時,安婭都不敢相信是這真的。認真看了幾遍,確定是千真萬確,不由覺得一切太玄妙。怎麼就來了個180度大轉彎。直到送她倆出辦公室,白經理才裝作漫不經心地提及,“小安你也真是的,早說你和譚四少那麼熟,我們還不早早就把協議簽了。還麻煩蕭總今天早晨給我們楊老闆打電話,好像我怎麼為難了你似的。回去你可要在四少和蕭總面前好好替我美言兩句。”
安婭立刻明白,這事情搞定完全是因為譚易江。但又沒辦法解釋什麼,從小練毛筆字,老師就教育她,“字是黑狗,越描越醜”,這人與人,尤其是男女之間的關係也是如此,她越解釋,估計只能是畫蛇添足。因此只是冷笑著不說話。而白經理則是一味陪著傻笑,笑得臉都快抽筋了。
走出辦公樓,李箏一直沒說話。直到上了計程車,她才調笑地開口,“我說白胖子今天怎麼轉了性,原來是因為你呀。老實交代,他口中的譚四少是誰?是不是昨晚送我們回來的人?我醉得太厲害,不記得問他叫什麼,不過覺得很眼熟,誰呀?”
安婭只是撇著頭,看望車窗外的景色。李箏見她沒話,也就不再追問。已經是盛夏時節,整個城市都被焦躁、悶熱籠罩著,包裹著,正如她此刻滾燙的心情。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卻被灼得發燙不由退後幾步。
她從來都不是不懂得進退的人,可現在卻進退維谷,頗為作難。
昨晚譚易江的確問她有什麼可以要他幫忙的,可她明明沒有開口,但他終究還是主動幫了她。那麼難辦的事,他彷彿輕描淡寫的一個電話就搞定了,可他的這份情,安婭不能不接下,可他要她拿什麼去還呢?
大家萍水相逢,除了那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吻,似乎並真的沒太多的交情,他這樣的幫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安婭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也許是譚易江對付女人的手段,可她轉念一想,這似乎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他譚易江想要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昨晚他那堆朋友的女伴中,安婭就看到有一位是正當紅的電影一線女星,還有一位剛出名的小歌手,剩下的鶯鶯燕燕也是一個個亂花迷人眼,各有各風姿。
安婭不是一個喜歡自尋煩惱的人,但這事還是讓她苦惱的很久。原本想打電話謝謝他,但想了想,還是作罷。打了電話要說什麼呢?謝謝你幫我攬下業務,但人家憑什麼忙你,你說謝謝人家,可拿什麼謝呢?
下班回家,和媽媽打了長途電話。照例是她要問奶奶的身體怎麼樣,要媽媽不要太操勞;媽媽則告訴她要照顧好自己,只是最後有點遺憾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