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見她並未看到,便走到她方才坐著的椅子前頭,將椅墊拿起來,晃了晃。
林旋兒登時紅了一張俏臉,那上面是一灘血跡。
真是糟糕!連今天月事第一日都忘記了!忙得不可開交,連這個都沒有感覺!
還好那麼黏在椅子上一般地坐了一整天,不然要給大家都看到了。
白露看她慌了半日,方才幽幽地轉醒過來,也漲紅了一張臉,悄悄地走到她跟前,小聲問道:“先生,如何?”
林旋兒見她欲言又止,知道她已經洞悉了自己的秘密,如今被她看了個正著,便是想賴也賴不過去,又轉念想了一想,老太太既把她給了自己,其實她心中恐怕早已經料定要做自己的屋裡人,所以昨兒個才會等著服侍自己沐浴,與其這天天日日找藉口,還不如索性說了給她知道,今後也好行事。
最重要的,和她相處也已經半年有餘了,多少知道些她的性子,是個心眼兒實誠的丫頭,服侍著老太太,一心裡只有老太太,從昨兒個過來服侍自己,一心裡也只有自己,無事不安排周到妥當,便是說了給她知道也不怕她洩露出去。
因此便悄悄將門兒掩了,拉著白露的手兒,將自己女扮男裝行醫,又陰差陽錯被三爺擄了來的話粗略跟她說了一遍,才又同她商量不要將這事兒說出去。
白露聽罷,愣了一會兒,痴傻了一般。
林旋兒見她不置可否,尚且呆呆的,只以為她不願意幫著隱瞞,便走出去要開門,口中道:“若是你不願幫我隱瞞,我現在就自己跟老太太說去!”
“姑娘!快回來!”白露見她去拉門,才大夢初醒一般,急忙拉著她的手臂道:“你看看你的衣裳髒成什麼樣兒了!難道要這樣穿著出去麼?到時候只要有眼睛的,都知道你是個姑娘,還用得著我幫忙隱瞞麼?快換了吧!”
原本以為事情必是要敗露了,誰想白露看來比自己是“男人”的時候更為盡心,早去了裡頭,將她的衣裳找出來,又過來幫她脫衣裳,以前從未曾這麼做過。
林旋兒只奇怪,便問她:“你願意為了幫我隱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