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條紋路都清晰如刻。臉色便微微發燙,只覺得手腳盡沒個放處。忍不住暗罵了自己一聲,好歹人活了兩世,收件禮物居然還會手足無措,丟人啊!
沒法子,誰讓她前世是個大齡宅女,從小到大,還真沒收過男生送的什麼禮物呢!何況,北靜郡王水溶,又是那樣一個出色的人物!換哪兒,都是光華璀璨的鑽石王老五。
賈寶玉倒替水溶辯解:“他與我們家的交情非同一般,我又常與他談起咱們家裡的幾個姑娘。尤其是三妹妹,我在王爺那裡也不知讚了多少話呢!”
探春臉紅,口是心非地啐了他一口:“二哥,你這是什麼話!說出去,也沒的惹了人笑話,反說咱們不懂禮儀的。”
賈寶玉訕訕,猶強辭奪理地替自己辯白:“反正北靜王爺也不是什麼外人,有什麼打緊!”
不是外人,倒是哪一門子的內了了?連林黛玉也看不過眼,偏幫著探春搶白了賈寶玉兩句。
“我只是說漏了嘴,王爺又偏生對咱們家裡的人感興趣,也只是閒話裡說說罷了。”賈寶玉勢單力孤,這兩個妹妹原本一個都不是對手,何況站在同一陣線向他開火?只得毫無還手之力地豎起了白旗,自陳其錯,兩女這才不言語了。
“這一串是給了我的,我轉送林妹妹,原是早備下的。這一串卻是臨時起意,要送了給三妹妹,還是從腕子上摘下來的呢!”賈寶玉討好地拿出了兩串珠子。
林黛玉沒接:“我稀罕臭男人的東西呢,管他是什麼王爺的!”
正文 第二十章 壓箱寶貝
探春略一躊躕,按理說,給她的那串珠子是從水溶腕上解下的,自然更不該收。可瞧著那一顆顆的珠圓玉潤,哪裡捨得推出去?若是換了錢,怕是足夠她從北到南的路費盤纏了。微一遲疑,便伸手接了過來,拿在手裡把玩。
“你要這珠子?”林黛玉奇怪地問。
“這得值好多銀子呢,怎麼不要?”探春很自然地介面,讓賈寶玉和林黛玉都瞪大了眼睛。這個理由……咳咳,似乎有點牽強。不過,探春還是硬著頭皮收到了袖籠裡。開玩笑,別說這珠串是水溶的,就算不是他的,探春也捨不得扔開。哪天窮得狠了,扔到當鋪裡還能管不餓肚子呢!
再說,首部金大俠的巨著眼看就要在她和翠墨的通力合作下完成了,到時候印稿子還要銀子不?這會兒,她看什麼都能立馬換算成銀子了!
畢竟是男人家的東西,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戴在腕子上。侍書倒還罷了,只是讚歎了一番。翠墨卻是個識貨的,大驚小怪:“這是東珠啊,而且顆顆都渾圓著,郡主以前那串兒還不如這個呢,姑娘是從哪裡弄來的?”
探春得意:“人家送的。”
翠墨狐疑地看了她兩眼,好半天才咕噥了一句:“姑娘,這可是貢品。”
“貢品?”探春嚇了一跳,前世的自己成日宅家裡,也不用戴首飾,所以只愛這珠圓玉潤的模樣,並不知道真正的價值,“那我能去典當嗎?”
“姑娘說笑了,這珠子誰敢收?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啊!”翠墨無語。
原來是出不了手的燙手山芋!不能變現,價值就得狠狠打個折扣了。探春遺憾地把玩著手鍊,一臉的扼腕,便有些意興闌珊,拿了個荷包裝著,塞進了箱籠。以這串珠子的價值,倒還真能稱得上是壓箱底的寶貝了。可惜中看不中用……
“姑娘,這金貴玩意兒,得用匣子裝。”翠墨手腳麻利地把珠子重新裝了盒,仍是塞在衣服堆裡,“宮裡有頭有臉的主子們,誰不想得上一串兒,哪怕沒這個好,戴出來也有面子呢!”
“我素來不愛這些,戴在身上零零碎碎,寫個字也不大方便。”探春欲哭無淚。不能變現的寶貝,那不是讓自己空歡喜一場了麼?發財夢橫遭打擊,她也只能認命地拿起了毛筆,準備再度開工。
“姑娘,這會兒還不忙著準備些東西,元妃娘娘省親的時候,也給她留個臉兒啊!”侍書用老鷹撲食的姿勢朝著她撲了過來,把筆搶下。
“我是她妹妹,還怕她不認識啊!”探春沒好氣地搶回了筆,“要獻什麼禮,你自去替我打點。你辦事,我放心。”
好容易把侍書打發出去,翠墨卻神秘地笑道:“姑娘,那位薛姑娘可忙著在家裡打點著呢,想是要藉著咱們娘娘上臉兒。”
探春愣了愣,才回答:“她來京裡,原本就是為了入選才人、贊善的,有這心腸也不足為奇。咱們別管有的沒的,先把這書寫完了換些體己銀子才是真的。”
這話很對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