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恆哀帝在位僅十年,大赦天下高達百餘次,其下場又是如何?我朝建國才十餘年,根基不穩,不宜頻繁赦免罪人,白白將害群之馬重新放入羊群中禍國殃民。”
焦永軒便拱手道:“既然不宜赦免罪人,那就反其道而行之。陛下何不依循舊例,開科取士呢?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還請陛下恩准。”
中書令之一的王彥青終於頷首道:“不錯,吏部和地方也時常向臣抱怨人手不夠用,還請陛下恩准。”
我沒想到有如此意外之喜,便笑道:“好,朕準了。中書令大人,即刻下去擬詔吧。朕要各地的雜耍藝人前來京都為百花花神和皇后慶生;開科舉士令天下英雄盡為朕所用!”
眾人於是鬆了一口氣,紛紛告退。我看他們都走了,也鬆了一口氣,接過李恩仲送上來的甜茶一口氣喝乾了,背靠椅子懶洋洋的呆了一會兒,又批了一疊摺子後,便將處理不了的摺子包了起來揣在懷裡。
李恩仲急忙為我/炫/書/網/整理(www。87book。com)衣服,又道:“陛下,這就去昭陽宮?”
“嗯。”
“不再喝一杯茶?”
我看向他笑道:“你小子這麼不看好朕啊?”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我也知道李恩仲是一番好意,怕我被書金屏教訓半天連杯茶也喝不到。於是我還是又喝了一杯甜茶。
到了昭陽宮,我果然還是為隨便提出封禪稷山一事被書金屏責備了幾句。幸好此事只是我的虛晃一槍,書金屏也看出來了,才沒繼續批評,說:“這又是姐姐的主意吧?夫君是耍不出這樣的花槍來的。”
我心念電轉,飛快承認了。書金屏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道:“那麼,大臣們怎麼說?”
“金屏,我想——”我一本正經地牽起書金屏的手說,“我想好好讓你好好過個生日。”
書金屏冷不丁被我握住手,又見我這般說話,面色微紅起來,抽回手道:“那就是要借我的生日發揮了。”
“是,一面為你舉辦個熱熱鬧鬧的生日慶典,一面用你的名義全國選拔人才,無論南北人士,只要有才學,儘可為我所用。”
書金屏聽罷,禁不住“呸”了我一聲道:“這哪兒是好好讓我過個生日。”
“哎呀,外面熱鬧外面的,裡面過裡面的唄。”
“這也是姐姐教的?”
我奇道:“這和晴湖有什麼關係?”
書金屏不答,只問我要來摺子,開始了這一日的功課。做完功課,我便循例去福陽宮向母后請安,再到別的地方陪陪妃子和孩子們。自從成雍成為太子搬去東宮後,皇太后就寂寞了許多,幸而有乖巧體貼的成珠陪伴,日常生活才不那麼蕭索。
成珠今年十二歲,漸漸脫離小孩子的範疇,開始具備少女的形狀了,溫婉的眉目和文晴湖依稀相似。不過別人都說成珠的相貌跟我,連個性也越來越跟著我走了。我可慌了,明明千叮嚀萬囑咐叫成珠多跟媽媽學學,怎麼個性還是跟著我呢?
可一看成珠天真爛漫地跑過來,我又滿心歡喜起來,一下子將她抱起來:“有沒有去看母妃啊?”
“有。”
“騙人,看你跑步的樣子我就知道了。”
成珠當即撅起嘴道:“母妃又不跑步給我看。”
“你該說母妃從來不跑步才是。”
成珠想了想,點頭道:“嗯,是這樣。”
我不禁擔心起來,連腦子也跟我一樣笨,以後嫁出去豈不是要被人欺負了?成珠眼珠子一轉,便抱著我撒嬌道:“到時候父皇替我撐腰嘛!”
我苦笑道:“這個……你不如去求母后來得快一些。”
成珠歪著腦子做出思考的樣子,長長“嗯”了一聲後說:“父皇去求母后來得快一些。”
我大笑,抱著成珠進入福陽宮,向皇太后問安。寒暄了一陣子後,我想了想,便帶成珠去看望文晴湖了。文晴湖欣然地讓成珠坐在她身邊,一如既往和她聊些家常話。我在一旁認真地說:“大家都說成珠跟我越來越像,晴湖呀,還不趕緊想想辦法?不然將來女兒就要吃虧啦。”
文晴湖笑了笑,疼愛地撫摩著成珠,沉思半晌道:“也好,以後成珠每天跟我學一個時辰吧。”
我大喜,便說:“那我等會兒跟母后說。成珠也要跟母妃一樣又漂亮又聰明才行,可別學我,一天到晚都被人欺負。”
成珠認真瞧著我說:“可不,皇兄都說你太沒皇帝樣子了,能完成祖父、兄弟都沒能完成的功績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