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難受了?”白玉堂伸手去摸展昭的額頭,展昭氣消了一半,湊過去,“我早就好了,你看什麼呢?”
“展大人,白五爺。”這一帶的人也差不多都認識他倆,看鋪子的夥計就招呼他們“這是西域天水一帶來的冰珀琉璃,好東西啊!”
“你不是天玉行的夥計麼?”白玉堂望了一眼不遠處一座巍峨的大門,那宅子差不多將一整趟街都佔滿了,氣派非凡,匾額上寫著“天玉行”三個大字,龍飛鳳舞的……是趙禎的親筆題字。
“嘿嘿,五爺還記得我啊。”夥計樂得臉都開花了,“這不是老闆娘最近喜歡上玩琉璃了麼,從天水進了一大車來,我這兒賣些小物件,裡頭有大的,五爺有興趣進屋瞧瞧去?”
白玉堂倒是也想找天玉行的老闆娘打聽事情,正想走,就見展昭站在攤邊看。
“冰珀琉璃啊,晶瑩剔透的是挺好看。”展昭看中了一隻胖乎乎的兔子,就伸手想去摘,卻被一隻手搶先摘了下來。
展昭下意識地一轉臉,就見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年輕的男子,一個應該是少爺,穿帛戴玉,十分的體面。身後一個黑衣服的小廝,挺機靈的。那年輕公子可能十歲,小廝看著菜十六七。
那公子摘了小兔子給小廝看,“你看這個兔子好不好看?”
“挺好看的二少爺,不如你就買這個吧?”
“嗯。”那位二少爺點點頭,美滋滋地問夥計,“這多少銀子?”
夥計看了看展昭,這個是他先看上的。
展昭自然不會跟個半大小子搶東西,就對夥計笑了笑,示意——無妨。白玉堂見他似乎喜歡琉璃,就站在一旁等一會兒,展昭說不定還能看中什麼。
夥計告訴那二少爺,“十兩銀子。”
展昭和白玉堂聽了覺著有些貴,這琉璃不是什麼玉器,估計是夥計做買賣呢,覺得這二少爺穿得不錯,有意開個高價,好讓他還價。
不料那二少爺皺了眉頭,“嘖……那麼便宜啊,送不出手。”
夥計一聽真相轉身抽自己一嘴巴,剛才早知道多要點兒。
“少爺,他已經要貴了。”那小廝嘴挺利索的,跟自家少爺說,“這個琉璃又不是玉器,就值個一二兩的,這裡小攤賣的都是便宜貨,店鋪裡頭才是貴的。”
夥計不樂意了,“唉,這位少爺這麼說就不對啦,我這攤也是後頭大鋪子拿出來擺的,東西自然有貴有便宜。”
二少爺沉默了一會兒,眉頭一挑,“原來這東西就值一兩,你卻賣十兩?”
夥計趕緊擺手,“不能這麼說啊,我這可是天水來的冰珀琉璃,和一般琉璃不同嗒,你想想,腳程費都得多少呢!”
“呵。”小小廝煽風點火,“了不起啊,你們進貨都是一車一車來的,平攤一下一個的進價就幾錢銀子,就是你做買賣不老實。”
白玉堂一看有要吵架的趨勢,決定還是走吧。
夥計也懶得跟倆人吵架,到一旁去了。
那小廝將兔子掛回去,對他家少爺說,“走吧少爺。”
兩人就轉身走了。
展昭見他倆不要了,拿過小兔子瞧了瞧,越看越像小四子,就問夥計,“六兩賣不賣?”
展昭老在這一帶走動,知道規矩。一般叫十兩的東西,本錢就三四兩,通常五兩夥計就買了,於是客人基本都還價到五六兩。偶爾有些特別呆的,就跟天尊那樣的,叫個高價,他若是不缺錢也就買虧了,這也不能說商家騙人,畢竟願買願賣,他賣的也是真東西,厚道倒是不厚道了些,屬於宰客。
夥計嘿嘿朝展昭樂,點頭,“六兩行,買回去是給小四子的不?是的話收您四兩銀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挑眉——瞧瞧!小四子這面子多大。
展昭給了他五兩銀子,只是銀子還沒到那夥計手裡,一旁伸出來了一隻手,一把搶走了銀子。展昭瞅著那隻手挺眼熟的,不就是剛才搶玉佩的那隻手麼?
夥計一看就皺眉——還是那位二少爺。
那位少爺瞧了瞧夥計,“你這奸商,為何給他四兩,給我卻十兩?”
夥計白眼,“我說這位大少爺啊,我怎麼做買賣你也管啊!”
“你這買賣有失公道!”那小廝還挺能蹦躂,“哦!我明白了,這琉璃是我們先看上的,我剛才看到他對你笑了,是不是讓你叫高價訛我們的銀子?好就地分贓?!”
夥計聽了那小廝的話,愣了,良久才明白過來他說自己和展昭說好了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