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聲音聽著像是一個人,又像是三個人重疊在一起,很古怪。
“白五爺,找天魔宮的人,有何貴幹吶?”
白玉堂看了看巷子裡,就見三個黑色的人影,都穿著黑衣黑褲,黑巾蒙面,只露出三雙黑洞洞的眼睛,隱藏在黑暗裡,似乎重疊又似乎分開,正幽幽地盯著白玉堂看。
“影魔重三?”白玉堂覺得有些好笑,“天魔宮要搬遷來開封麼?怎麼幾個長老都來了。”
“嘿嘿嘿。”那三個黑衣人忽然又合併成一個,趴著牆壁陰陽怪氣地說,“有些私事要辦。”
白玉堂也不想追問,轉身繼續往前走。
“你要去客棧啊?”那黑影一閃,躲到了另一邊的巷子裡,動作奇快,而且時而看著只有一個人,一晃又似乎出現了三個重影。
“你們宮主也來了?”白玉堂問他。
“嘖嘖。”重三搖頭,“宮主不見了,一個月前說找你師父去,人就沒了。”
白玉堂眉頭一皺,“他找我師父做什麼?”
“敘舊之類、敘舊之類、敘舊之類的吧……”重影強調了一下,“他倆偶爾會碰個面。”
白玉堂心中生疑,“蓮花樓被滅門了,你們知道麼?”
重三歪了個頭,後邊又跟出兩個腦袋來,也歪了個頭,“蓮花樓是幹什麼的?青樓之類的、青樓之類的、青樓之類的麼?”
白玉堂聽他說話的語氣,心中暗暗稱奇,所以說魔教就是比名門正派有些意思,裡頭的人性格各異,各有各的特色,不像那些正派武林人士,總是一張臉,虛情假意。
“哦……”那個重三忽然盯著白玉堂看起來,“你和你師父很像麼,位子上是正的,骨子裡是邪的。”
白玉堂看看他,“你認識我師父?”
重三搖了搖頭,“宮主說的。”
白玉堂挑了挑眉,殷候說自家師父比自家師父說他好聽多了。
“什麼身在漢營心在曹之類、壞心眼之類、看不順眼之類……”重三往無憂客棧的方向看了看,“的吧。”
白玉堂心領神會,果然評價沒好到哪兒去。
“你幹嘛找天魔宮的人?”重三眯著眼睛問,“被識破了之類,的麼?”
白玉堂聽他說話累得慌,見他人挺老實似乎很好騙,就點頭來個欲擒故縱,“是啊,識破了!”
“哈!”重三一捂嘴,驚駭地說,“這麼快就暴露了?!”
“嗯。”白玉堂指了指無憂樓,“展昭氣吼吼進去了。”
“啊!”重三露在外面的眼睛裡滿是沮喪,白玉堂心中明瞭——展昭果然跟天魔宮有關係。
正想再問兩句,卻聽上方有人慢條斯理地說話,“呆三,別被他騙了,這小子精明著呢!”
重三眨眨眼,仰起臉看屋頂,“禍病夫。
只見屋頂上坐著個人,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那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當然了,魔教中人應該沒有那麼年輕的,因為殷候從三十多年前突然退隱江湖後,天魔宮就也一併跟著隱退,再不收徒弟、不出來干涉江湖事務。所以這次蓮花樓跟他們扯上關係,讓白玉堂覺著很奇怪,而且事件中有那麼些栽贓嫁禍的痕跡……可是之前也說了,天魔宮退隱江湖都三十多年了,有什麼理由將這個魔窟捲進江湖爭端之中?
屋頂上的人穿著一身青色長衫,很貴氣也很體面,手上拿著把扇子,扇子是鐵的,那男子樣貌還行,算是斯文體面,只是臉色不太好,果真是個病夫。
白玉堂想了想,“禍書生,吳一禍。”
“不愧是天尊的徒弟,比一般後生有見識太多了。”書生一張死人臉搖了搖扇子,“這片兒地界不是你該來的,趕緊回去吧。”
禍書生是出了名的難伺候,他的年歲應該在六十歲左右了,不過據說生病,所以不老,只是身體虛弱,當然了,功夫可好得很。
白玉堂知道他脾氣古怪,不過論古怪,誰怕誰呢?
白玉堂淡淡一笑,“你們很怕展昭麼?”
禍書生一愣,眼中一閃而過的一絲顧慮讓白玉堂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展昭的娘姓殷……”
禍書生雙眉一挑。
“噓!”
白玉堂回頭,就見重三豎著手指頭讓他噤聲,“不要說出去哦,昭昭要不高興的。”
白玉堂只是隨便猜了一把,可沒想到竟然中了!而且還是最不幸的那種,這麼說,殷候是展昭的外公?!他是天魔宮的傳人?可從來沒人提起過,更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