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沒想到一落地,感覺身後倒也不是那麼硬,好像還有人扶了自己一把。
“龐煜!”包延也嚇壞了,趕緊過去扒拉稻草。可抓了一把感覺手上黏糊糊的,抬手一看,滿手血。
“啊!”包延大叫一聲,心說完了完了,流了那麼多血龐煜不死也要重傷了,自己下手太重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看到包延手裡的血也是一驚,按理來說不至於啊。
白玉堂伸手撥開稻草,卻感覺抓到了什麼軟呼呼的東西,還會動……
他低頭看了一眼,只見手裡好幾條胖乎乎的蛆蟲,正扭著身子蠕動。
白玉堂愣了愣,蹦起來到一旁,抓了涼茶鋪子的水壺就往手上澆涼茶。
唐石頭在一旁看到稻草堆裡有血有蛆,嘖嘖兩聲,“都長蛆了?”
話剛說完,身邊小四子跑過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長蛆吶!”邊說,邊跑上去扒拉稻草,看到蛆蟲動來動去他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邊跟一旁看到蛆蟲直皺眉的白玉堂說,“蛆蛆不髒的!胖蛆蛆會吃傷口上的髒東西,爹爹還用它來救人呢。”
展昭對一旁鐵青著臉的白玉堂挑了挑眉,白玉堂尷尬,甩甩手,但剛剛那種癢癢的感覺還在,別是爬進袖子裡去了吧?一這樣想,立刻渾身癢起來。
“哇!”
正在眾人為龐煜擔心的時候,他突然蹦了起來。“什麼東西啊!”
見他說話中氣還那麼足,應該就是沒事了,眾人鬆了口氣。
可再看龐煜,只見他伸手指著地上的幹稻草堆,裡邊赫然躺著一具屍體。
那是個二十多歲成年男子的屍體,穿著普通的灰色布袍,全身發青,臉色灰白微微張著嘴,他的胸前有幾處傷口,滿胸都是血,腦袋上也有,蛆蟲就是在血裡。
“怎麼有個死人?”包延見龐煜邊蹦躂邊拍身上的蛆蟲,問,“你沒是吧?身上的血……”
“不是我的。”龐煜搖頭“那位老兄的,可不就是血光之災了麼,真倒黴。”
街上的人自然也發現了情況,紛紛尖叫圍觀,展昭則是抓住了那個準備逃跑的車伕,“跟我回趟開封府說說明白吧?”
那車伕驚慌失措地連連擺手,邊指著自己的嘴巴。
展昭將他張嘴的時候,舌頭似乎是有殘疾的……原來是個啞巴!
那啞巴慌手忙腳地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來,邊指了指後邊,比劃著。
唐石頭皺眉,“他是啞巴啊!”
“他說有個人給了他一錠銀子,讓他把這車稻草送到開封府去。”白玉堂忽然開口。
展昭驚訝地看他,“你明白他說什麼?”
“嗯。”白玉堂點頭,“大嫂收留了很多聾啞人在陷空島做事,我大概能明白。”
唐石頭很在意地看了看白玉堂,低頭,再一次自嘆不如起來。
“小四子。”龐煜見小四子伸手去搭那個死人的脖頸,髒兮兮都是蟲子和血,他漂漂亮亮一個胖娃娃在裡頭有些不捨,趕緊說“別弄了,一會兒交給官差吧,你看他臉都綠了,肯定死了很久。”
“對啊。”包延也點頭。
小四子不解地仰起臉看眾人,“他的樣子是好像死了很久,可是為什麼還在流血啊?”
眾人都一愣。
白玉堂蹲下,看了看血的粘稠度,還能揉開,如果真死了好幾天,血早就凝固了,的確很蹊蹺。
這時候,遠處張龍趙虎已經接到訊息,帶著公孫來了。
公孫到了屍體旁邊一看也是一個愣神,“邪了門了。”
“是吧,爹爹?”小四子手裡託著一條胖乎乎白花花正在扭動的大蛆蟲,“你看,蛆蛆像是長了兩三天了,可是血還在流哦!”
公孫蹲下接過蛆蟲,碾碎,黃白一大團。
展昭幾乎已經聽到了身旁白玉堂反胃的聲音。
公孫抬起頭,“這些蛆蟲至少長了三天了,但是屍體的確死了很久,也就是說……”
展昭眉一挑,“血不是這死人的,還有別的死人或者重傷的。”
“給你車子的人什麼樣子,在哪兒給你的?”白玉堂問那啞巴,“詳細說一下!”
啞巴就比劃了起來,白玉堂幫著解說,“他說,在前邊的一條巷子裡,給他東西的是個書生,樣子看不大清楚,帶著個斗笠。
展昭等到了巷子沒看到人,就讓人把石頭剪子帶過來。
很快,石頭剪子來了,它倆嗅著血和板車的味道一路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