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他!怪不得——」
明白是誰的我揉了下鼻子,默然暗想。
「後面的事情你都已知道的,我就不再羅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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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舵盤,目視前方的她見我沉默,隨即又道:「以後你就要跟我混飯吃了。有何感想?」
「沒什麼好說的。」
我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並抬手整理起她被海風吹亂的長髮,凝視著她精緻的容顏柔聲道:「還是在張將軍那兒說過的話,出生入死,與君共闖。」
她並沒有被我這突如其來,又貌似曖昧的動作驚得舉止失措。而是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才接著一語雙關道:「確定了,一定要那麼做?」
我垂下了頭,目光則在駕駛艙後部的旋梯那兒遊蕩。半晌之後,才終於將視線收回,抬首正目,毅然沉聲道:「無悔!」
「隨你。」
她眉角上翹,泛出一絲邪笑「瘋子!」
「你也一樣。」
我回敬了一句,之後轉身,踱步走出了艙門。
第29章
遊艇仍在廣闊的大海中不斷前進。單調的海浪聲,從無止境的黑暗中翻湧而出,隨即又消退逝去。我獨自一人站在艇舷冰冷的甲板地上,全身籠罩在霧白的氣息中,與這龐然的大海,巨大的黑暗對峙著。
已經迷茫了二十年;失落、躊躇、煩惱了三年;掙扎、恐慌、焦慮了半年;痛苦、仇恨了一月有餘。終於在此時此刻,我的意志正明確地向一個方向逐漸集中。現在已經不能以一般的理由去抑制我自己的情緒,絕對不可能。
感情?不,不是那種輕忽草率的事。這種感覺不是單純衝動的激|情,如今已成為我靈魂的吶喊,生命的依靠,甚至是我生存的理由。
換句話說,那顆耕植在我內心的異念種子,終於從果蕾中破殼而出,似暗夜般妖靨,充滿強大惡意的花朵,粲然綻放了————「呂國強,準備迎接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夜吧!」
負手而立的我根本不在乎那致使遊艇有些顛簸的浪湧,信步來到艇首,衝著漆黑如墨的海平面,輕聲呢喃著。
「另外——」
我提起雙手,抬至眼前仔細地審視著。語氣依然輕盈,飄渺「殺人魔,我希望,在乾山島上,你能和我面對面的談一次。不用懷疑我的判斷,我知道,你會在島上的。」
此話言畢,我又待了十餘分鐘。這才轉身邁步,回到艙室。
駕駛艙下的小客廳內,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人已各自落坐,分別拿著麵包、蛋糕以及曲奇餅乾吃著。坐在最靠外,仔細咀嚼著口中麵包的妍舞在見到我後跟我點了下頭。然後繼續側著身子,低頭吃起麵包。
我取了袋麵包,走到同坐在沙發,各佔一角的我媽與海建中間,坐定後一邊撕開面包袋封口,一邊衝我媽小聲道:「媽,今晚一過,所有的事情就都結束了。你和海建,也可以自由了。」
長髮垂肩,未施粉黛,上身穿著件咖啡色女式西裝,內襯圓領秀花棉衫,下身一條水藍牛仔褲,腳蹬白色高跟鞋的我媽並沒有出言說話。她此刻的神情,沒有惶恐,沒有愧疚,沒有悲哀,只有淡淡的失落以及黯然。就連啃咬著蛋糕的雙唇,也幾乎像是在做著機械式的工作。麻木,而且生硬。
見她不理睬,面部表情平淡的我又把頭轉向了沙發的另一面。可能是昨晚在加上今天中午都沒有吃過食物的原因。本就食量很大的海建在吃完了曲奇餅乾後又拿起一袋蛋糕,大口大口的吞嚥著。只是剛才我對我媽講的那一句話,讓其稍稍停頓了一下嘴上的動作。所以在此刻,我和他的視線,很快便撞在了一起。
「放心。」
我淡淡地笑著「事成之後,那二十萬英鎊,一分都不會少給你的。」
沒等其有所回答,我就再度回身,凝視著我媽那張絕美,但頗顯憔悴的容顏強調道:「媽,還有你,也會得到二十萬英鎊。」
她終於停止了進食,揚起螓首,冰冷傷悽的眸子不帶有一比感情,唇邊更是懸掛著一道悲涼的笑意冷冷道:「你在我心裡,已經不是那個曾經懂事的好兒子了。所以,這事之後,你我母子恩斷情絕,再無瓜葛!」
聽完她如此決絕的話語,我沒有傷心,也沒有掀起其它的負面情緒。只是繼續平靜地微笑著,輕聲地講述著:「我還記得你在我六歲的時候教給我的第一首唐詩。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初唐四傑之一的駱賓王七歲時做的《詠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