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五百人馬,活著被俘虜的不到一百,其他人不是被燒死就被殺死。總之,連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
霍老四用衣服捂著自己的鼻子,帶著人在火場裡面巡視。剛才的香味被雨水沖刷掉以後,就變成了焦臭:“都看清楚了,發現不對勁的先補一刀!哎,造孽呀,死了這麼多人。”
苟天明和撒嘛還沒分出勝負,兩人的身上都多了好幾處傷口。一旁戰的都是雙嘴山的老人,一個個不像是在給苟天明掠陣,更像是看戲。
“隊率,這傢伙就是力氣大點,別和他硬碰硬,走下三路,保證一招撂翻!”
“不對,這傢伙太矮,要走下三路,隊率就得躺下,這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隊率,你那刀力道不對,應該再往上三寸就能砍中這小子肩膀,要注意了!”
苟天明越聽越煩躁,猛然回頭:“龜兒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有本事你們來!”
“嘿嘿嘿,隊率既然要獨鬥,我們那好插手,四哥說了,只要隊率沒有大礙,我們就是防著這傢伙逃跑。”
“滾!全都滾!”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大笑,卻沒一個人走。
撒嘛的心都涼了,他聽得懂漢話,今天自己看來是跑不出去了。回頭望了一眼身後,人家已經開始打掃戰場,活下來的手下,全都被繳械跪在不遠處。一個個灰頭土臉,那還有精兵的架勢。這些是他在武陽立足的本錢,一轉眼就被葬送了個乾淨。
“啪!”撒嘛扔下手裡的刀:“不打了!不就是死嗎?就算你們不殺我,回去城主也不會饒了我,倒不如被你們殺了,我的一家老小還能活下來,來吧!”
這傢伙倒也光棍,一閉眼,站在那裡不動了。苟天明卻愣了,當初為吳禿子報仇的心勁這會早都過了,說實話,撒嘛長的不咋樣,身手倒還有些。別的話不敢說,自己的看家本事還是有信心的,想當年祖上在前朝也有些根基。
“愣著幹啥!還不趕緊過來給我治傷?都想看著我流血流死,好搶我的位子?”苟天明瞪了周圍幾個傢伙一眼。
眾人嘿嘿笑著連忙上來,有兩個已經去擒撒嘛了。
霍老四冒出來,看著苟天明:“出氣了?”
“嗯!”
“那就好!傳令下去,收拾攤子,咱們去找任哥!”
雨終於停了,太陽快出來的時候停的。蘇任從樹蔭下走出來,活動活動胳膊,這一夜太難熬了。當初在溫嶺的時候,幸虧沒遇見這樣的天氣,要不然非死在裡面不可。
霍金端著一罐子稀粥放在蘇任面前,從火裡面拿過兩個烤熱的麵餅,分給蘇任一個。一邊吃麵餅,一邊抬頭看著天:“總算是晴了,這一夜,太難熬了,以後再出門一定要帶上帳篷,看我這身上,一塊乾的都沒有了,還有這火,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點著……”
“行了,麵餅還堵不住你的嘴,再說,以後出來就不帶你出來了!”
“嘿嘿,我也只是說說,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回來了!苟隊率回來了!”一陣歡呼聲從北面傳來。在樹下休息的人全都湧出來看。浩浩蕩蕩的隊伍,在苟天明和霍老四的帶領下順著山路走過來。一個個精神抖擻,一看就知道結果如何。蘇任長出一口氣,重新坐下,抱起罐子大口大口的喝粥。
“先生,我們回來了!”苟天明一抱拳。
蘇任抬頭看了一眼:“怎麼搞得?傷成這樣?”
“不礙事,那個撒嘛還有兩下子!”
“其他人呢?有多少兄弟……”
霍老四連忙回答,眉飛色舞:“任哥放心,這一次咱們的兄弟都沒事,幾個受傷的已經治了,那些想打咱們商隊主意的傢伙,一個都跑了,把撒嘛帶上來!”
蘇任點點頭:“都沒事就好,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別的!”
眾人一片歡呼,嚇的那些夜郎人打了幾個冷顫。按照夜郎的規矩,他們這些俘虜最好的下場就是做奴隸,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殺。夜郎還是個未開化的民族,他們喜歡活祭,祭品自然是戰俘。
蘇任遞給撒嘛一個麵餅,衝他點點頭。撒嘛一愣,接過麵餅,三兩口便塞進嘴裡。含著麵餅看著蘇任:“你不殺我?”
“呵!”蘇任一笑:“你還想的挺好,我可從來沒說過不殺你。”
“那你!”
“給你吃東西是吧?是讓你吃飽了好上路!”
撒嘛不再說話,低著頭咀嚼嘴裡的麵餅。跑了一夜,又吃的太快,差點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