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乏了,而且兩個人在她房裡睡到大清早萬一被人發現也不得了。於是便將二人叫醒趕出去。米凡揉著惺忪的眼睛,十分的不滿,是了,睡不飽覺比要他命還難受。慕容鐸叫了幾聲還不醒,但看那面色十分緊張,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夢。蘇若心將手放到他額頭上去,竟然滾燙滾燙的,慕容鐸卻忽然將蘇若心的手拉住,流下兩行眼淚來。夢裡面還皺著眉,讓人十分心疼的模樣。
蘇若心又叫了一遍米凡,讓他看慕容鐸樣子,米凡一下清醒了,也幾分驚訝:“這小子,又是這樣!”遂將蘇若心的手抽出來,將慕容鐸抗在身上,趁著已經稀薄的夜色潛走了。
蘇若心記得米凡那句話,慕容鐸常會在夢中流淚麼?
合衣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又不敢睡沉,待到天一亮,招來翠翠,將一晚上的勞動成果一併給慕容越送去,這才安心的沉沉睡過去,忽然想起來,米凡這次走掉,又沒帶銀子。
唉,滿眼都是小黑點。
《家訓》,《家訓》,蘇若心做了一個長長的關於漢字的夢。
正文二 第二章 第二十七節 病
慕容越拿到蘇若心一晚上抄寫的《家訓》一百遍,眉毛挑了挑,擱在桌子上:“梁銳,你怎麼看?”
梁銳將那一打紙拿起來,只見上面幾張歪歪扭扭的毛筆字,大大小小,東倒西歪,可見下筆時手握不穩,用力不均,十分吃力。又往下面看過去,都是些淡灰色的蠅頭小字,大部分字跡非常模糊,但還能依稀看出字形,肯定是用什麼方法印上去的。梁銳抽出那幾張毛筆藝術字:“這幾張到還漂亮些,只是筆法太特別了。這真是王妃寫的麼?”
慕容越負手站在書案前:“沒想到竟然完成了,本王倒是也該兌現承諾了。梁銳吩咐下去,將玉扣放出來吧。”
“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慕容越一招手,嘆息一聲,語氣也溫和了些:“清玉王府傳來訊息,說子鐸病了,你帶上些藥材補品往那裡去一趟吧。”
梁銳欲言還止:“主子是不是親自去一趟?”
慕容越擺擺手:“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梁銳心裡嘆一聲,主子對待清王爺竟還不如對自己這個奴才親近些。
梁銳告退後,慕容越盯著攤在書案上的紙張,陷入了沉思。
清玉王府,砸碎的藥碗碎片伴著黑色的藥湯撒了一地,慕容鐸沉重的喘息著,俊美的臉上目光邪異:“滾!”
跪了一屋子的奴才磕頭如搗蒜,聽見讓他們滾如獲大赦,慌不迭的就往外跑。
慕容鐸手裡撩起一把短刀直接甩出去,正刺在一個僕人肩上:“你們都怕我?該死!”
肩部受傷的奴才看著自己鮮血一下湧出來,浸透了半個衣袖,臉色嚇得蒼白,連忙跪在地上,其他人也都不敢退了,紛紛跪下。
“奴才不敢,不不不,奴才不怕……”
慕容鐸支起半個身子,眼睛裡兇狠邪惡:“你們不怕我?”
“怕怕怕。”一屋奴才早就語無倫次,這個主子發起狂來,弄不好小命就沒了,清玉王府哪年不被虐死幾個奴才。受傷的那位,鮮血直流,失血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活不成了,活不成了,神經緊張下忍不住大哭起來,已經快被嚇傻了。
“孽障!”
慕容鐸一口噴出血來:“把他亂棍打死,留著本王心煩!”
“是是是。”其他的奴才們一溜煙的爬起來架起受傷的那位就往外扯,顧不得平日裡相處同為奴才的情分,要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了。
米凡抱著雙臂靠在一邊,本來面色沉重的看著慕容鐸發狂,沒想到馬上就要鬧出人命,挪開步子將受傷的僕人搶出來,用手指封了大動脈,對慕容鐸:“殺死幾個奴才算什麼本事,有種就好好養病,跟我一決高低。”
慕容鐸身子極怒的顫抖,狠狠的握住拳頭:“米凡,你敢忤逆我,你算什麼東西!”
米凡也不生氣,儘管刺激他:“米大爺的命令,先把這個奴才帶下去治療,你們這個主子就交給我了!”
“這,這。”奴才們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這個“米大爺”是誰,管他是誰,王爺的話誰敢忤逆,還是將那奴才架出去,亂棍打死,根據以往的經驗,死上一個人,王府裡能太平好多日,自己也可以放心平靜的多活幾天。
慕容鐸擦了嘴角的血,冷哼一聲。
米凡看這些人竟然不聽話,伸腳踢飛幾個:“米爺爺的話都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