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留在預備隊,多半沒有出戰的機會,再說騎營另有營指揮將率領,周普主動要去左營身為居前士卒挫孫壯的銳氣。
林縛沒有理會周普,眼睛盯著遠處看,無疑是要周普憋著這口氣留在這裡觀戰。
若說林縛在崛起江東有什麼比他人幸運的地方,恰恰是依附於他的傅青河、秦承祖、曹子昂、周普、吳齊、敖滄海等相當一批人都是能獨擋一面的大將之才。
先有秦、曹等淮上流馬寇殘存四十餘精銳,繼續有三五百餘集雲武衛及長山島精兵,實為江東左軍最初的堅實骨架,後補足勇戰之流戶健銳,才能短短時間裡造就聲振天下的江東左軍這一支雄銳之帥。
最初的流民寇殘存精銳四十餘人,至今還有三十人編在軍中,無一不是都卒長、哨將一級的武官,就可以知道林縛在勤王北上之初的根基之深厚,實為普通募流民為軍的帥臣能比。
林縛到崇州後,重點做的就是對基層武官進行儲備與培養,再輔以民勇輪訓之政,以此來加強崇州的軍事潛力。
也許劉安兒麾下的精銳將官總數不會比江東左軍少,但他這些將官是從三四十萬流民軍轉戰兩年中鱗選出來的,遂二十萬之數的流民軍能有三五萬能戰精兵堪用。
但論體系之嚴密,流民軍又怎麼能江東左軍相比?後勤補給之能力,流民軍與江東左軍相比,還是天差地遠。
有這些為基礎,林縛才敢有以三五千精銳在北岸當著數萬流民軍立營紮寨的自信心。
果若所料,陳韓三所部精銳雖保持衝鋒陣列,但觀望之心昭然,搶先出擊是西路孫壯所部。
孫壯馬上使大槊,一騎當前,身後諸騎跟著迅速展開。要不是昨天下過雨,土地沒有乾透,數百騎如雷霆發動,必能揚起漫開飛塵。
即使塵微不揚,但聽著馬蹄聲如驟雨狂雷,騎兵展開立刻就有裡許方圓,頓時將戰場拉開縱深,氣勢也實在撼人。
看到流匪渠帥孫杆子不惜血本的一下子就將所部六百餘騎兵都壓上,林縛眉頭也微蹙,此時判斷左營能擋住衝擊還早,但至少孫壯對流民軍的血勇與忠誠遠非陳韓三這種偷雞摸狗之輩能比。
孫壯也不得不一次性將當下的精銳都壓下去,一旦給江東左軍在北岸站穩腳,將直接影響流民軍在淮河北岸的形勢。
林縛選擇的點,自然是流民軍在淮北的氣門,能直接影響遠至宿豫、臨沂,近到剡城、沭陽的戰局。使得流民軍雖奪下雲梯關,卻無法從容不迫的將雲梯關的米糧西運。
孫壯不惜血本,就要將江東左軍的陣腳撼動,使陳韓三跟著出兵,將江東左軍趕下淮水。
與周普、敖滄海等將不同,寧則臣最初習兵,是師承林縛,後才博眾家所長,戰法也最接近林縛。
西路流寇騎兵突然發動,寧則臣就使左營變陣,使密如刺蝟的車營圓陣當前集結更密集,準備迎接騎兵的衝擊,後陣展開,迅速在側翼各佈下兩列斜陣,打的也是不管能不能成功挫殺孫壯居前的鋒銳,都要限制其側翼來削弱騎陣衝鋒的衝擊力。
馬不惜力,縱蹄飛奔,兩裡許的戰場空間其實很短,接近三百餘步,左營床弩、強弩、長弓依次攢射,右營左列的弓弩也予以支援,形成遮閉戰場的箭雨。
孫杆子孫壯所部騎兵居前的數十騎,人皆穿甲,馬身也披有薄甲,即便如此,在如此密集的箭雨攢射下,人馬也是紛紛中箭倒下。
戰局離得更近,林縛等人在望樓上也看得更清楚,甚至將孫杆子那猙獰、虯鬚滿腮的臉也看得清楚。接近約百餘步時,左營十餘架床弩剛好來得及發射第二波箭雨,這回都對準孫壯而射,孫杆子使槊挑飛迎面兩支巨箭的同時,有三四支巨簇直扎透孫杆子跨下神駿……
看到孫杆子連人帶甲滾下,望樓上眾人心間也是陡然一振,只要孫杆子給其後騎陣踐踏而死,流匪騎陣衝鋒就破了大半。誰能想到孫杆子落地之時,以槊杆撐地,竟然在千鈞一髮之間,槊杆斷為兩截,而他卻穩住身子沒有跌倒,跟著狂奔了數步,有左右兩將援應,迅速爬也似的上了一匹空馬,換馬槊在手,當下就挑飛當前的一輛盾車……
孫壯之武勇,便是站在望樓上的敵對這邊看了也是血氣沸騰,流民軍騎兵更是士氣大振,周普讚道:“鳳離營堪與他對戰者,唯寧則臣一人……”
第29章 陣戰
順著左營右肋,孫壯縱馬使槊,連挑帶打,挑翻十三乘飛矛盾車,與身側十數精騎,踐踏得左營右肋上的甲卒人仰馬翻。
看著前頭幾輛盾車斜衝過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