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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的作用,他與湯浩信都沒有料想到林縛在陽信大殺叛將的行為給青州軍裡的那些叛將、降將心裡造成多大的恐慌。

青州軍將卒是無法知道京畿糧荒、漕糧危機這些事情的緊迫感,也無法領味會林縛擁兵進迫山東與山東郡司對峙的背後牽涉到楚黨核心人物湯顧與張嶽的分裂——林縛擁兵進逼山東就直接派兵深入青州腹心之地進剿山寨盜匪,也容易讓他們產生不必要的聯想,而柳葉飛及山東郡司其他官員的遲疑以及退讓進一步加深青州軍將卒特別是有投敵叛變劣跡的將領心裡的疑慮。

最初甚至只是幾個在酒館裡喝得醉薰薰的軍官聽到江東左軍進城來,熱血衝頭,想憑著青州軍在壽光人多勢眾,回軍營拉出百多名手下就要到北城來要阻止江東左軍進城。白天好些不守軍紀、滋民擾民的兵卒都吃了提督府及縣衙好幾十記棍子,心裡正憋著恨;甚至還有三人輪/奸城裡大戶宅中婦女給捉去梟問罪,他們的同夥也都懷恨在心,有著惹事生非的心思,唯恐天下不亂。一鼓臊,從南街走到北街才三五百步不到的距離,就聚集了上千人,形成眼前難以控制的局面……

人心驚慌的傳染與蔓延是極迅的,特別是青州軍還沒有形成完善的體系,騷亂一旦形成,就很難受到控制,亂兵脅裹主將叛亂的事情,在歷史也不是隻生過幾例。林縛眼下也只是用武力將北城門附近的局面暫時彈壓住,不使其繼續惡化,眼下就要看柳葉飛有沒有能力跟膽魄將這些騷亂的青州軍鎮住了。

林縛當然也沒有完全指望柳葉飛,暗中派斥候去聯絡周普、周普。周普率騎營就在三十里外的陽山寨休整,趕過來最是迅;周同率第三營甲卒也於早間離開陽河河口沿陽河東岸往陽山寨進,此時應該就在壽光西側,也能及時調來鎮壓譁變。

壽光城不大,江東左軍鳴鏑響箭示警時,刺耳的銳響自然也傳到在縣衙等候的柳葉飛、陳德彪、葛祖芳等人的耳朵裡,他們這時候才如夢初醒的意識到外面出了亂子。

柳葉飛初時還搞不清楚狀況,讓人出去打探究竟,他們在縣衙前的院子裡等候訊息。青州軍一名振威副尉半身是血、肩頭還插了一箭的逃回來,跟柳葉飛稟報江東左軍進城就亂殺人,還說要捉拿柳葉飛等山東郡司官員問罪。

柳葉飛眉頭亂跳,異常的震怒,指天劃地破口大罵:“姓林的他媽是王八生的,他吃了豹子膽,真敢在青州造反,老子不把他打得娘都不認識,老子就不姓柳……”也不細想,就要傳令調兵去北城參戰,將江東左軍打出城去。

“等一等!”陳德彪能出任山東提督,除了他之前在兵部任郎中外,也實際以兵備道的職銜在邊軍幹過幾年監軍使,有實際的領兵閱歷,沒那麼好哄騙,給左右護兵使了個眼色,左右數人一擁而上,將這名振威副尉扣下來,陳德彪虎目瞪得溜圓,撥出半截佩刀,壓在他的脖子,喝問道:“你身上箭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當真以為我們眼睛都瞎了,江東左軍剛剛進城才眨眼睛的工夫,哪有可能殺到人?你要說差半句,仔細你小命不保!”

這名振威副尉有二三十名親信守在縣衙大門外,看著頭頭給扣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進來搶人。

在縣衙院子裡,陳德彪、柳葉飛、葛祖芳都有不少護兵,聚在一起有兩三百人,但是不提防亂兵突然衝進來,葛祖芳最先慌不及的逃進大堂,陳德彪也嚇了一跳,給那名振威副尉藉機掙脫,護在臺階前就七八名護兵,擁過來保護他,只有一人去追那振威副尉,只來得及在他胳膊上劃了一刀,沒來及得再補一刀,亂兵就衝了進來。

那個振威副尉本來就是帶頭到北城外鬧事阻止江東左軍進城的人,中了一箭,沒敢再往前衝,縮頭到後面來,想想心裡也不甘。真說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了,不鬧大,鬧得不可開交,肯定沒有他的好果子吃。他混了這些年也知道一個道理,你要沒有實力,官府自然捉你、剿你,拿你當替罪羊、當軍功、政績;你要有實力,手裡有兵有卒,不管你平時做下多少惡事,官府也只會招安你、拿熱臉貼著你。

這人一掙扎開,跳到大門口就大聲嚷嚷:“他孃的,提督府要清算青州軍,老子差點遭了狗/娘陳德彪的毒手,不反兄弟們都沒有活路!搶了壽光城,大家繼續回山裡當土匪去,喝老酒、日娘們,逍遙快樂,比他娘在這裡受氣強一百倍!”

陳德彪這時候才確知青州軍譁變了,忙指揮左右護衛將院子裡二十多個亂兵都打殺出去,將縣衙大門關上,派人尋來梯子爬上牆頭,壽光城裡南北、東西兩條主街都給亂兵佔滿了,亂兵已經開始開砸搶劫沿街店鋪,形勢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