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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林景中留在草堂裡說話。另外,陳志革職查辦,東城校尉暫時空缺,其職由左司寇參軍張玉伯兼領,其他人都亂糟糟的離去,東城尉四五百名人馬還滯留在籬牆內待張玉伯整頓,暫時還沒有心思管他們,暫時由按察使悟緝騎管制約束。

“短短兩天時間,江寧城裡可算風起雲湧、形勢陡變啊,”顧悟塵端著碗夾著又白又圓又嫩的香酥湯圓往嘴裡送,也不顧什麼儀態,心情興奮的跟眾人說笑,“林縛要當功啊。”

顧悟塵到江寧赴任以來可謂步履唯艱,沒有想到短短兩天時間裡就有云開月出的破局。他知道王學善不會那麼好相予,今夜答應了諸多條件也不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兌現,但是這邊抓住主動卻是事實,陳/元亮、張玉伯等人也經過此事由東陽鄉黨正式成為他在江寧的親信勢力,從東陽知府沈戎手裡將柳西林調來,就能東城區域的治安權控制在手裡——這才可以說在江寧初步站穩了腳跟,有了與江寧其他人抗衡的一些勢力。經此一事,也不會再讓江寧城其他勢力輕視、怠慢,讓顧悟塵如何不興奮?

顧悟塵看林縛越看越是心裡歡喜,沒有林縛在東市針對市井無賴的凌厲打擊並迫使王學善昏招連出,焉能有如此之局面?

陳/元亮、張玉伯、楊樸等人自然也不會跟林縛搶功勞,他們心裡也想,換成他們是林縛處在那樣的局面中,只怕也很難會以如此凌厲、果決的姿態去開啟局面,江寧城裡都說東陽舉子林縛才是顧悟塵門下第一門人,他們心裡也不得不承認。

林縛知道此時他的態度要戒驕,以免引起他人心裡的不快,放下碗筷,說道:“我出力實在有限,前日要不是楊典尉、馬典尉帶人來東市救我,就我這魯莽的性子,只怕要給打成豬頭等著大人來救;昨夜要沒有陳知縣馳援,這局面也控制不下來;張大人也為此事奔走,十分的辛苦——當然了,大人居中籌謀,囚四人於城中大獄,逼得王學善方寸大亂,才是妙棋。這其中妙處,趙先生最有體味,大人不信可以問趙先生。說起來趙先生為慕大人而棄暗投明才是真正的功呢,要沒有趙先生明曉大義,此番也只能教訓幾個無賴流氓罷了。”

趙勤民見林縛一番話說得圓滑,將大家都哄得開心,心想他怎麼可能是魯莽之徒?他投靠顧悟塵是礙於形勢要保獨子性命,這時候也只有順著林縛的口氣將顧悟塵恭維一番。

人都喜歡聽好話,再說顧悟塵對自己的處置也相當滿意,自然給哄得哈哈大笑,他說道:“趙先生先安心的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我日後對你自有安排……”

“趙先生若不覺得此間事務微不足道,我抖膽請先生出山幫忙,”林縛跟趙勤民說道,又側身跟顧悟塵稟告道,“河口籬牆內僅憑集雲社一家之財力,難以建成多少規模,林縛欲請大人邀東陽鄉黨一同參與此間營造,只要是東陽鄉黨來投錢建鋪子,集雲社都免費給地。景中畢竟年輕識淺,這些事務要有趙先生居中籌劃,自然能事半功倍……”

自古以來,最忌諱一事就是功高蓋主,經過此事後,河口這邊勢力漸成,林縛才不信顧悟塵能完全放心將這些勢力與利益交給他來掌握。與其惹得顧悟塵猜忌以及其他人嫉妒,不如此時主動將勢力與利益讓出去。除了獄島之外,林縛只想將集雲社牢牢抓在自己的手裡。趙勤民是投靠顧悟塵的,而且顧悟塵也有用他的心思,不如就請趙勤民在這邊替顧悟塵當一段時間的管事。

再說邀其他東陽鄉黨一起將銀錢投到河口這邊,這些東陽鄉黨也將唯顧悟塵馬是瞻,林縛也知道他自己沒有足夠的資歷與人望將東陽鄉黨勢力聚集到自己身邊。他自己身上打的最重要一道標籤就是顧氏門人,他能在江寧如此強勢,也是依仗顧悟塵按察副使的牌子,這時候當真小氣不得。

林景中倒有些捨不得,這裡的局面明明是林縛掙下來的,平白要讓出去一大塊利益,但是他沒有資格插話,能坐在此間已是十分的幸遠,就坐在一旁不吭聲。

顧悟塵絲毫不推辭,他很滿意林縛的主動,要更有力的集攏鄉黨勢力為己所用,就要有更明確的利益目標,徑直側頭問趙勤民:“可委屈先生?”

趙勤民自然知道自己逃不脫給顧悟塵做事,也沒有挑三撿四的資格,便點頭答應下來,說道:“就怕辦事不力讓大人失望……”心想著河口這邊初看上去防衛很稀疏,但是隻要看到昨天跟東城尉人馬在籬門前對峙的情況,就知道林縛與集雲社有效的管理與組織,陌生人想混進來搞刺殺卻是極難,他要是現在回城裡,只怕是要終日躲在顧宅不敢上街去,在河口這邊反倒能更自由些。

“先生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