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德福並沒有當回事,不過後來越聽越覺得聲音有些過大了,他秉著保護船上客人的名義,衝了進去,就發現……穆公子的兩隻眼睛被打成了烏青,他二叔父臉上也是幾條血痕。
至於,兩個人為什麼大打出手,德福是沒有問出來。他一個陸爺的奴才,就算是再得臉,也不好追著人家叔侄兩人問這種事情啊。
陸玥澤也沒有想到,這穆家怎麼就這麼不省心,煩躁不已。他抖了抖衣袖,看向雲珠,抱歉地開口:“雲珠,爺有事,不能陪你了,你先跟平喜回去。”他怕雲珠失望,又補充了一句:“等晚上,爺帶你看歌姬跳舞如何?”
一聽到“歌姬”二字,雲珠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似乎警覺了什麼。
陸玥澤笑著說:“你呀你,帶你看到好玩的,你竟然還醋上了。船上難得有些娛樂之事,你被悶了這麼久,爺也想讓你樂呵樂呵。今晚讓歌姬來給你跳個舞,怎麼樣?”
雲珠似乎費力地思考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小臉上都是沒有露出什麼神色,整個人乖巧極了。
陸玥澤讓平喜把雲珠帶了回去,自己去了書房換了一身衣服後,就穩坐在書房裡,伏案繼續看賬本。
德福一直伺候在陸爺的身邊,他還以為陸爺會叫穆家的叔侄兩人過來說說話,沒想到陸爺竟然這麼穩如泰山?!
“爺?”德福試圖喊了一聲。
陸玥澤扔下手裡的賬本,盯著德福道:“你個小子,做事之前動動腦子行不行?!爺不指望你和德順一樣,但是你好歹也有些你手下人的那些聰明勁吧?!”
“爺!”
“陸德福,你給爺跪下!你還不知道錯嗎?!”陸玥澤這一次,忽然就變臉色,大怒了起來。
德福不明所以地跪了下去,低著頭,想不出來自己究竟那裡犯了錯,惹怒了陸爺!
“陸德福,你膽子大了,竟然敢揹著爺昧下信件,你說說,你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瞞著爺的?”
陸德福有些發懵,似乎沒有想起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昧下了信件,一臉的茫然。
陸玥澤看著他這個模樣,頓時就氣得七竅生煙,幾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盯著陸德福,咬牙切齒道:“你,好好給爺想,想不出來,你就一直跪著吧!”
陸玥澤起身,拂袖要走,德福立即抱住了他的大腿,哭著說:“爺,爺,您別生氣,德福想起來了,德福想起來了!”
他前幾日,可是把穆公子要送的家信給燒了!
“想起來了?”陸玥澤低頭,看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德福,滿眼都是無奈。
德福是從小就在他身邊伺候的,他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從京城皇都到西南府界,他早就把德福當兄弟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德福怎麼膽子竟然越來越大!以前是針對雲珠,現在竟然已經發現到有事情直接瞞著他!
陸玥澤越想越氣,一抬腳就把德福踹了出去。
德福一個沒跪穩,就趴在地上,他索性也不起來,直接就趴在地上哭個不停,“爺,陸爺,德福錯了,求爺原諒,德福以後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會再去燒穆公子的信件了!”
陸玥澤看也不看他,目光落到了窗外道:“德福,或許你覺得爺我是不近情面!不過就是穆公子的一封家信,那並不重要,你毀就毀了,爺看不看得到,都沒有什麼影響。可是,德福,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這種錯誤,你能保證你每一次燒的都是沒有用的信件嗎?你能保證你每一次瞞下來的事情,不會危害道你家爺的性命嗎?嗯?!”
“爺,德福錯了,德福再也不敢了!”
陸玥澤閉了閉眼睛,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德福,你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爺的性命,但你想過嗎?也許今日你瞞下的訊息,明日就能要了你家爺的性命!”
“爺,德福錯了,德福再也不敢了,德福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求求爺了,求求爺了,原諒德福這一次吧!德福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德福跪在陸玥澤的身前,一個勁地磕頭求原諒。
陸玥澤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他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德福,說道:“德福,爺知道你對張姑娘的心意,但是事已至此,穆公子和張姑娘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繼續插手了。這幾日,你把手裡的事情交接一下,你自己閉門思過吧,什麼時候爺允許你出來,你再出來吧!”
“德福遵命!”
雲珠在房間裡玩著自己的金子,平喜跑了進來,貼著她耳邊說:“夫人,商隊裡的新總管,過來說要給夫人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