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是如此,殷商那邊卻很是自在,一面大旗高高懸掛在半空中,招展不停,上方陰雲密佈,還下不起雨來,而且每天日頭不那麼毒了,大旗就會收起,讓士兵們曬曬太陽。
這麼悠哉的生活看得西岐直冒火,可是又不能打,只能在營帳中咒罵,罵殷商做什麼事情都憑著道術,偶爾還罵罵西岐的這些仙道沒用。
妲己坐在營帳內,和孔宣下棋,身邊放著一大塊冰,冰上是鎮著的葡萄酒,要多舒服有多舒服。陸壓和祝融也在她的營帳內,躲懶躲著焦熱。
妲己打了個哈欠,托腮看著棋盤,卻是在跟那兩個說話:“陸壓也就算了,祝融,你是來幫我打架的,天天混在帳篷裡,要不要我下一場大暴雨給你?”
“哎呀,丫頭,你別對我那麼兇巴巴嘛。”祝融笑嘻嘻地說:“要打架,日後機會多得是,這裡只有我不在乎殺人,日後要殺人的時候,難道你不要我出手?你瞧——”他指尖一捻,火苗竄了出來,雖然只是小小一星,帳篷內的溫度卻迅速躥升,冰塊開始融化。
“喂!”妲己瞪了他一眼。
祝融立刻滅了火苗,笑嘻嘻道:“在你身邊就是這點好,我的力量不斷恢復,很快就能夠到頂峰,到時候再放我出去打架啊?”
妲己慢慢移回視線,讓人換了新的冰塊,然後才慢吞吞地說:“我就是問一問而已,你的話真多。”
祝融鼓起嘴巴:“你不想知道答案,問我做什麼?”
“你和陸壓都是玩火的,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玩,反而在我這裡打發時間,我覺得奇怪而已。”妲己落下最後一子,看看棋盤上的局面,嘆了口氣:“又輸了……孔宣,你最近的棋藝突飛猛進嘛。”
“因為我也無事可做。”孔宣撿起棋子,一個一個扔進棋盒:“再來一局?”
“算了吧,總是下棋也挺悶的,我們也放任西岐夠久了。”妲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嘎嘎嘎啦作響。
“孔宣,你幫我把十天君叫來。”
殷商那邊又有動作了!伯邑考立刻帶著幾位將軍,登上高臺觀看。
只見那邊沒有派出兵馬,而是幾名方士騎著異獸走出來,左邊幾個揮舞來去,弄出一團煙霧;右邊幾個跳跳走走,光影無限遮蔽身形。
他們看了還沒多久,中間那一大片空地已經被七個陣法隔斷,看著相當驚人。
伯邑考無語,妲己已經不按劇情出牌了,上來就是十絕陣,這不是要人命嗎?這種讓人送死的事情……他的聲音有點飄:“天化,你帶兩萬人馬排兵列陣,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黃天化立刻下了高臺。
“楊將軍,為了謹防天化有失,麻煩你帶五千軍士壓陣吧。”
楊戩一直看著殷商陣營那邊,聽到伯邑考這麼說,簡單點了點頭就下去了。
伯邑考撥出一口氣,繼續觀看。
黃天化叼著牙籤,下來和父親說一聲,點齊兵馬,一馬當先就衝出去了。楊戩在後面看著,微微搖頭,天化武勇,但是機智不足,人太年輕,爭功之心太盛,還需要多多歷練。
他帶著五千兵馬,也不離得太近,只是在後面慢慢走著,開了第三隻眼,看著前面的狀況。
離得近了,更能看得出這個陣法,外面是金光燦爛,裡面卻是陰風陣陣,鬼哭狼嚎。他立刻住馬不前,細看其中,看了不到半晌,便覺得頭昏腦漲,立刻退後,不再多看。
陣法向兩邊分開,裡面閃出一個人來,梳著單頭髻,斜揹著長劍,手中拿著拂塵。
“我乃金鰲島十天君之一——秦完,黃天化,你可是要來闖一闖我的烈火陣?”
他的語氣輕蔑,都不正眼看人,黃天化聽著生氣,手中莫邪寶劍一挑,便要上前。
“天化,別受了人家的激將法。”楊戩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黃天化身邊,將他拉住:“秦天君,今日我們不是來破陣,而是來觀陣的,秦天君陣法如此厲害,怎能輕易破掉?今日一觀,不知道是否允許?”
秦天君神色倨傲:“這又如何?既然你想看——”
“自然不成。”後面突然響起的語聲,打斷了秦天君的話。
秦完立刻轉身,眉頭微皺:“王后娘娘?”
妲己一步一步走過來,雙眼看著楊戩,走近了之後,卻突然轉到黃天化身上,勾起嘴角:“能否破陣,端看本事,將陣法看個清楚了,然後才尋人來破陣,這不是欺負人嗎?如今破不了,便破不了,還要看陣?當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