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部分

遊麟起頭道:“漢劉秀,在後宮,心痛難忍!寒風兒一陣陣,好不驚人。”

扮大將馬武的船伕給勁兒喝道:“昏王!拿命來呀!”

“孤心中,只把那讒妃來恨!斬忠臣與良將,俱喪殘生。悲切切我且把太廟來進呀,陰風慘慘怕煞人……”遊麟抑著調子,唱得時而悽切,時而驚懼。

扮大將銚期的船伕將兩鍋蓋一合,憋笑道:“昏王!拿命來!”

遊麟甩袖子垂淚道:“悔不該!酒醉錯斬了皇兄次匡——”

扮大將鄧禹的船伕駢指斷喝:“昏王!拿命吶~來!”

遊麟含情脈脈看著扮鄧禹的,一驚黯然唱:“又貶鄧禹老先生~~眾位皇兄俱在此…為何不見馬皇兄?!”

船伕馬武應聲跳將起來,又是一道喝:“昏王!拿命來!”

遊麟頓首怯怯唱:“耳旁聽得來索命…口口叫孤一路行!眾位皇兄,等一等……!”遂起身走兩步,作登太廟彷徨狀。

眾船伕大樂,聲色俱厲齊喝道:“昏王!拿命來!”

遊麟撩袍伸腳,假作懸空,又抱著酒壺,幾個側翻就地一摔,四仰八叉躺船板上,不再動彈。船伕們見他腰如軸轉,身形曼妙輕盈,一跌之下船底竟不搖不晃,皆心曠神怡,喝彩不斷。

遊麟解完悶兒,得瑟睜開眼,只見夜斂塵抱手立在自己面前,忙爬起來笑嘻嘻道:“斂塵~你醒啦~”

夜斂塵替他理理鬢髮,無奈道:“去穿好衣服,莫要著了涼。”

遊麟道:“不打緊,我熱得很。”說罷猛抱住夜斂塵,環腰貼臉直蹭,又吧唧一大口,讚道,“涼幽幽地好舒服~!”

眾船伕這幾日已對兩人親密情狀司空見慣。一個身軀凜凜,英姿蕭颯,渾身正氣如堅冰披雪,面無表情往那一杵,殺氣騰騰好似能懾妖驅邪。一個韶顏膩理,顰笑生春,清俊難奪,負手沉思時髮帶與青絲齊飛恍如洛神凌波,嬉皮笑臉扮醜賣乖時,又讓人心生寵溺親近之意,可人疼得很。

這天壤之別的兩人,膩歪到一塊兒,就如冰雪初融春暖花開。硬要說他們倆沒點什麼都不行。船伕們情不自禁含笑看著。夜斂塵將遊麟領回船艙穿衣,遊麟則伺機十八摸。夜斂塵沉聲道:“別亂動。”說罷替他穿好底衣素氅,又將他的散發攏起束好,督促他認真洗漱。

遊麟這才人模人樣起來,清清爽爽道:“不收拾也沒啥。都是給你看的。”夜斂塵難以苟同,卻略為觸動。遊麟抱膝坐下,續道:“我自己看不見,眼不見為淨~斂塵你這般愛收拾,太給為夫省心了~”

夜斂塵不接受調戲:“為個鳥夫。”

遊麟百無聊賴翻著書,搖頭晃腦道:“‘夫’之一字,‘二人’是也。咱倆合一塊兒,就是為夫。我為夫,你也為夫。為個鳥夫,雖稍欠風雅,但也挺生動。為夫說的是極,為夫乃是鳥夫。”

夜斂塵摟了遊麟,順手捏一把鳥夫之鳥,倏忽道:“近來心情不好?”

遊麟順勢張開雙腿給他揉,嘆息道:“船裡憋得慌。”

夜斂塵湊著遊麟的肩,瞧書上密密麻麻的豎行詩句,什麼‘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什麼‘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什麼‘遺民淚盡胡塵裡,南望王師又一年’。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憋得慌,就別看這般悲苦詩文。”

“我也不想看,可是陸放翁的書中,保不準有黃金屋……”遊麟又翻了十幾頁,忽覺不對勁,合書瞅著那放在腿間的手,促狹道,“要把它摸醒了,它欺負你,我可管不撰”

夜斂塵若有所思道:“我們定個城下之盟。”

遊麟來勁了,饒有興致道:“怎個盟法?”

夜斂塵肅然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誰上誰下,要有個說法。”

床笫之事,比起上下,遊麟更在意的是花樣。心道,你怎麼高興怎麼來,順其自然,咱們舒服就成唄。然見他鄭重其事,又起了捉弄的心思,煞有介事道:“有道理。不如…以後咱們投骰子,你投得比我小,我抱你時,你就得說,夫君你好大!倘若我投的比你小,你讓我抱時,你就得說,太少了還要,何如~?”

夜斂塵理了片刻,面無表情攥住遊麟的腰,出指如電抵住志室笑穴,發力撓了撓。遊麟沒個防備,噗嗤一樂,從夜斂塵懷裡竄出來,嘻嘻哈哈笑個不停,直道謀殺親夫,忙不迭揉腰解穴。“不如這樣,咱們做哼哈二將之前,先打一架,誰輸了誰在下?”

夜斂塵覺得這主意還不錯。遊麟瞧著他,眼中微光瞬黯,悄無聲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