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聽到這個傳聞,羨慕得眼珠子快掉下來。
來到駱府都兩年了,少鏢頭恐怕連她長得什麼模樣都不記得。
她深深的記得,他惟一一次和她講話,還是她堂嫂生第三個孩子,他到莫家道賀時,她替他斟茶,他說了句謝謝,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不但單調乏味,且沒有任何浪漫氣氛可言。
“哪有!”
襄兒嚇一跳,針差點刺到皮肉裡去。
她每次送點心去賬房,一定有老何在,既然有第三個人在場,他們怎麼可能做這種驚世駭俗的事。
“真的沒有?”桂荷不相信。“可是謠言是從賬房老何那裡傳出來的,他在駱府多年,德高望重,不可能造謠汙衊你和少鏢頭吧?”
襄兒瞪大眼睛,原來事情是老何傳出去的。
“親、親吻沒有,少鏢頭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真是急死人了。
襄兒的臉瞬間轉為嫣紅。“他只是替我把臉頰上的灰塵擦掉而已,僅止於此,你別誤會。”
“天哪!這也是大大的不得了呀!”桂荷興奮的抓著襄兒。“少鏢頭替你擦灰塵,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襄兒咬著紅唇。“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像洩了氣的皮球。
駱無峻喜怒不形於色,她真的很難猜到他心中的想法,或許替她擦掉汙黑只是因為看不過去,沒有別的意思。
“不知道?”桂荷挑起秀眉,不以為然的說:“那你就要加油呀!你長得這麼美,少鏢頭想不對你動心都難,我若是男人也會愛死你。”
襄兒羞赧地搖頭。“桂荷,你別這麼說。”她可從沒打算過要愛女人。
“總之,城裡的名門千金都對少鏢頭有意思,光是今春上門來說親的媒人就有十多個,總鏢頭和夫人也都希望少鏢頭快點成親,就不知道少鏢頭和哪個姑娘有緣分了……我呢,是看好你啦。”
因為桂荷的一番話,襄兒下午送點心到書房去給駱無峻時,心頭總覺得怪怪的,一再提醒自己不許有非分之想。
駱無峻啜了口她端來的桂花茶,入口的茶香清馥淡雅,他淡淡問:“還習慣嗎?”
“習慣。”她想看他,但不敢抬頭。
原以為他房間就在她隔壁,自己可以常常見到他,實則不然。
他很晚睡,又很早起,有時她睡了,他還在書房裡忙;而她起來,他更是老早就起床舞劍,他睡得比一般人還少。
她想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體力支撐漫長的一天?尤其他又經常要往各分支鏢局察看,南北奔波不在話下。
“你在這裡會不會無聊?”
他知道自進到駱府後,她沒出過門。
“不會!”襄兒想也不想便回答,紅唇彎成了微笑的弧度。
他不會知道的,她在這裡待得安心自在,而且老早把駱府裡的人當成自己的家人,若可以,她一輩子都想待在這裡!
她的笑容清新可人,清澈的眼兒也蘊含著笑意。
他的視線鎖住了她,由下到上,緩慢打量,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像在思索什麼問題。
襄兒被他瞧得緊張起來,雙手緊緊揪著布裙。
他為什麼這樣看著她?
該不會想趕她走吧?
說到底,雖然努力的做了許多事,她對駱宅還是沒什麼貢獻。
她既不能和那些鏢師們一塊去押鏢,也學不來霞姐管事的八面玲瓏和恩威並用,更不如桂荷那靈活利落的手腳,連廚房的大娘都比她專精,人家會燒得一桌好菜,她卻連麵糰都揉不好。
眨了眨眼,有點想哭,因為她真的、真的好沒用……她想留下。
“呃,少鏢頭,還有什麼吩咐嗎?”有點傷心,她不想待在這裡了。“如果沒有,我出去了。”
每天每天,替他送點心是她最期待的時間,她總想著,一天當中,只要能看他一眼,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今天不行了,他那古怪的眼神令她招架不住,再想到自己有可能明天就要收拾包袱走路,她只想回房抱著枕頭痛快的哭一場。
“沒事了,你出去吧。”駱無峻淡淡地收回眸光,不再看她。
一整個下午,襄兒都在忐忑不安之中度過,連晚飯都只隨便扒了兩口便悄然從飯桌離開,一個人整晚對著月娘嘆氣。
然後夜深了,月亮也被烏雲遮住了,她這才心事重重地回房拿了乾淨衣物要洗澡。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