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大臣們的盤算,未來的皇帝大人弘曆那邊可就真的嚇壞了,心說老五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弘時那是自己找的怨不了別人,不過老五雖然平時比較那啥一點,可是也沒礙著誰啊,人家那理想就是當一紈絝子弟,難道這也有錯?
話說,弘曆和弘晝感情還是不錯滴,聽說自己兄弟沒了心裡還是挺難受滴,就想著明天一定要去弘晝府上看看,另外讓富察氏帶上府裡的兩個側福晉去安慰一下老五家的。
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一大早弘晝府上的喪禮就開始轟轟烈烈的舉行。
前院搭了靈棚,擺了上好的漆成紅色的棺材,底下請來和尚道士的念著超渡的經文,弘晝穿著一身道服坐在最中間自己的靈牌前邊,盤著腿閉著眼,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啥。
等了半天沒聽到一絲哭聲,弘晝這個氣啊,睜開眼掃了一遍底下的那些穿著白衣的奴才們,怒道;“哭啊,怎麼都不哭了,爺我都沒了,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傷心啊,真是白養你們了,都給爺哭大聲點,別一個個的像沒吃飯似的,一點勁都沒有。”
後邊,可盈躲在帳子後,真有點哭笑不得,聽著那些奴才們被弘晝罵了一通,一個個的就跟死了親爹親孃似的,哭的那叫一個痛喲,一個人哭不覺得咋樣,十個人也沒啥,可百十來號人同時大哭,這就有點聲勢了,再加上和尚道士唸經的聲音,不光是弘晝府上,就是府外街上那些行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富察氏帶著弘曆的倆側福晉哭哭泣泣的進了門,可盈身旁的蘇嬤嬤出去迎接的這位未來的皇后,富察氏抹抹眼淚,對蘇嬤嬤道:“你們福晉人呢,你們也勸著點,別讓她太傷心了,五阿哥雖然沒了,可她還有孩子要養……”
這話說的蘇嬤嬤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過神來,敢情富察氏真以為他們家爺沒了呢,憋了半天把笑意憋了回去,蘇嬤嬤引著富察氏往裡走,邊走邊道:“我們福晉沒事,這會兒正在陪著小阿哥玩呢……”
呃,富察氏有點無措,想著莫非是吳扎庫氏太過傷心瘋魔了不成?
一會兒的功夫,一群人進了內院,趕到可盈的住處,富察氏還沒進門呢就聽到一陣笑聲,挑開湘妃竹的簾子進去,就看到可盈穿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正趴在床上和永瑛玩的高興呢,人家可是一點傷心的樣子也沒有。
這情景讓富察氏也忘了該哭還是該笑,連要出口安慰的話也都嚥了下去,可盈看富察氏進門,笑著打招呼:“四嫂來了啊,趕緊坐吧,你看我們家亂糟糟的,你別嫌棄啊,蘇嬤嬤,趕緊給四福晉和兩位側福晉倒茶。”
富察氏坐下了,這才拉了可盈的手一邊琢磨一邊安慰:“弟妹,你也別太傷心了,以後有什麼難處的就找我們,你四哥還是挺記掛你們的,還有皇阿瑪那裡也不可能看著不管的。”
“四嫂,你甭說了,我傷心什麼呀,就我們爺那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傷心得過來嗎,他今天辦喪禮,指不定辦上癮了以後想著整天辦呢,我要真傷心的話,還不得把自己個兒給氣死。”可盈抱著永瑛笑著對富察氏說道。
這次富察氏摸不著頭腦了:“什麼,辦喪事?還天天辦,弟妹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們爺在辦活出喪呢,昨天就在家裡折騰了一天,今天趕出這麼一齣戲來,你說這事……”
富察氏臉上那叫一個精彩啊,一陣青一陣白的,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忍笑忍的,過了一會兒,富察氏才恢復過來,臉上一派風清雲淡的說道:“原來這樣啊,那我得趕緊回去跟我們爺說一聲,省得讓他擔心。”
送走富察氏,可盈聽著前院傳來的哭聲,無聊的打個呵欠,那個喪事什麼的,她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挺沒意思的,有看那個的功夫還不如多睡會兒覺呢。
高無庸奉旨給弘晝府上送去幾個美人,乘車到弘晝府門口的時候,就看到白影漫天,又聽到府裡傳來震天的哭聲,高無庸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很摸不著頭腦,不過,頂頭上司的命令還是得遵守的,從另一輛車裡叫出幾個美人來,高無庸帶著這些人就進了府。
一進門,就看到搭起的靈棚,高無庸頓時全身充滿措敗感,叫了一個下人問了一聲,這才明白,敢情弘晝在家裡玩活出喪呢,高無庸看看滿府的白布,再看看身後幾個穿著豔麗的美人,頓時全身無力。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靈位前邊,高無庸才看到弘晝,這個時候的弘晝已經餓了,正拿著供品啃呢,一邊啃還一邊埋怨下人們哭的不夠痛,還嫌和尚的經唸的不夠大聲。
“五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