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打算速戰速決,可是,新來的人馬卻有諸多顧慮。
“文謙,守軍已成疲軍,不如再攻上一攻?”
樂進搖搖頭,道:“不著急,守軍先勝一陣,士氣正旺,此時出擊,無異於羊入虎口”。
“那該如何是好?”
“我有一計,可以確保兵不刃血,直取城池”
“喔?竟有這等法子,快快道來”
“這灌陽的護城河可是與汶水相連?”
夏侯惇已經將城防情況‘摸’得差不多了,當下應道:“不錯,護城河水確實是活水,而且引自汶水!”
“好,我打算在汶水上游築壩,淹了這灌陽!”
“張遼不會發現嗎?那得蓄上多久的水?”
“無妨,只要謹慎些,再派人佯攻,吸引守軍的注意力,這計策便高枕無憂”
“水淹灌陽,固然可以攻破城池,可是,城內的百姓豈不是損失慘重?再者,伏皇后又該如何是好?”
“已經到了這時候,救出伏皇后才是當務之急,我覺得,水淹勝過強攻”
夏侯惇有心反駁,可是,自己新敗一陣,在樂進面前,總有些底氣不足。
“水淹需要幾日?”
樂進醒悟過來,曹‘操’給夏侯惇立下了軍令狀,一旦失期未破城池,夏侯惇的死期也就到了。
“三五日足矣!”
夏侯惇深吸一口氣,“那我便等上三五日!”
“好!”
灌陽城頭,張遼、陳到、朱桓望著曹軍的大營疑‘惑’不解。
曹軍明明來了援軍,為何按兵不動?
“新來的是誰的兵馬?”
“陽平樂進,此人有勇有謀,不容小覷”
“比之夏侯惇如何?”
“勇武在伯仲之間,然而,謀略卻勝過夏侯惇”
“如此說來,樂進很是危險呀”
“無論如何,咱們只要守好城池便是”
“我總覺得情況不對”
“怎麼說?”
“我覺得曹軍在醞釀一個‘陰’謀”
朱桓與陳到面面相覷,他們同時頜首,道:“我也有這樣的想法”。
張遼深吸一口氣,道:“這可如何是好?此城畢竟是搶奪而來,城中有多少忌諱尚不得知,萬一曹軍有什麼‘陰’謀,我們也無從防備呀”
陳到冷靜地分析起來:“不妨事,曹軍要麼強攻,要麼‘穴’攻,咱們好生防備便是了”
“城內會不會有曹軍的內應?”
“傳令下去,無故靠近城‘門’著,殺無赦”
張遼查缺補漏,將灌陽城佈置的水洩不通。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曹軍越是蓄勢不發,張遼越不敢大意。
誰都明白,樂進的七千兵馬不是擺設,他們跋涉而來,可不單單是為了圍城。
城內糧秣充足,單靠圍城是困不死人的,曹軍一定另有圖謀!
只是,曹軍到底意‘欲’何為?
三日之後,曹軍成功蓄足了河水,只等時辰一到便開壩放水。
巨大的水壩內蓄水無數,一旦傾瀉而出,下游的城池必成汪洋。
立在水壩上游,樂進頓生豪氣:“元讓,水淹灌陽城,這口氣由你來出,如何?”
夏侯惇愛民如子,他不忍生靈塗炭,一時之間竟有些猶豫。
樂進不解:“怎麼?元讓是下不了手?”
夏侯惇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曹純戰死之後,他必須取勝,否則的話,曹‘操’一定不會放過他,“百姓畢竟是無辜的”。
樂進眸中寒光閃爍:“無辜的?如果真的無辜,為什麼幷州軍入城的時候不見鄉民攔阻?為什麼我軍潛入城中卻找不到響應之人?這些可恨的賊子,等到破城之後,我定要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
樂進斷了一臂之後,‘性’格偏‘激’暴躁,有時候讓人難以忍受。
夏侯惇不再多言,他知道,樂進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與其將‘精’力‘浪’費在鬥嘴內鬨上面,倒不如靜下心,考慮如何善後。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很快就要到了開壩決堤之時。
為了在最大程度上銷聲匿跡,樂進、夏侯惇將決堤的時間放到了夜裡。
趁著夜‘色’,城外的曹軍士卒‘潮’水一般退卻。
為何撤軍?只有寥寥幾名軍將知曉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