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爐子撐死了值個幾百塊錢,頂多給一千塊錢,這麼一個小爐子。
周元睿卻在心裡把價格最低價放到了十萬塊錢。
誰讓蘇妹妹喜歡呢,雖然他沒看出來這爐子有什麼好的。
剛才故意那樣說,也只是讓老大爺想多,實際上,周元睿想的卻是一點都不多。
大爺心裡權衡了再三,最後顫顫巍巍有點張不開口。
“一萬塊你拿走”。
他覺得自己這麼大年紀了,還訛人是挺不好意思的。
最主要的是人家剛才才給他介紹個好的醫生,還是普通人根本就進不去的軍院。
他腿上的毛病可這些天把他折磨的睡不著覺。
周元睿寫個支票給他:“大爺我也不虧你,這是五萬塊錢,你拿去看病。
剩下的就當是我送您的,住好點吃好點,兒女虧待您,您自個兒不要虧待自個兒。
這爐子就給我妹妹了”。
這回老大爺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剛才還是有點不訛白不訛的意思。
“太多,多了”。
“不多,千金難買我妹妹喜歡,再說您生活也不容易,看病剩下的,就留著花用”。
老大爺看著手裡的支票半天,最後還是道:“你還是給我轉賬吧,這支票我也不認識”。
周元睿點頭。
這就是人心,想要萍水相逢取得別人的信任和親近哪裡有這麼容易。
這是因為蘇筠在,周元睿才這麼採用溫和文雅的方式來收購老大爺的爐子了。
如果沒有蘇筠在這裡……
周元睿給老大爺轉了錢,拎著爐子和蘇筠朝停車的地方去。
“四哥,我沒想到你人還是挺善良的”。
看到蘇筠看著他的眼神,一副剛發現新大陸的樣子。
“那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呢?
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逗逼紈絝?”
周元睿停下腳步看著她。
蘇筠沒有留意他,只是往前走:“沒有啊,我以為你只是個紈絝啊”。
“筠筠!”
周元睿忽然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了,然後大步幾步向前。
握住了蘇筠的肩膀。
“怎麼了?”
蘇筠奇怪的看著他,小腦袋歪了歪,黑黑的眼珠猶如透澈的兩丸水晶。
“沒什麼,走吧”。
周元睿忽然覺得剛才一切想表白的心就垮了下來。
“這個爐子你非要買是因為它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了,這可是個寶貝呢”。
看到蘇筠高興的小表情,周元睿哭笑不得,晃了晃手裡的羊肺:“你該不會要說這個也是寶貝吧?”
“當然”。
周元睿很服氣:“好吧,我輸了”。
“對了,四哥,剛才那個老大爺可能去看醫生,他腿上的傷也不會好完全,我倒是有辦法。
要不要我們回去我給他一點藥?”
“不用,他想要的,剛才我們都給他了,我們又不欠他的。
他自己不是也把我們當成非親非故?
你不是醫生也不是神仙,貿然回去說有藥給他,說不定他也不會信任,還會懷疑我們以為我們要退貨呢。”
蘇筠停了下來。
周元睿回頭:“怎麼不走了?”
“四哥,我覺得你這麼說話,好像不是我認識的四哥”。
她認識的四哥?
周元睿又露出了樂天的樣子:“我是怕回去耽誤你回家,蘇爺爺該等急了”。
看到周元睿笑的又像是她初始見到的那個有點欠揍又有點溫暖的周家四哥。
那個開口會故意纏綿欠揍的喊她:“蘇妹妹”的週四哥。
蘇筠笑著點頭說好。
看著她轉向前走的身影,周元睿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笑。
蘇妹妹該知道在他們的圈子裡就沒有真正單純的人呢。
她這份簡單直接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有蘇家,唐家和周家護著,周元睿相信,蘇妹妹可以一直做一個直接沒人敢報復的蘇家太子女。
兩個人正要去這邊街道下的地下車庫。
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商人模樣的中年人跑了過來。
“哎呀,大師,我終於找到您了。
鄙人是竹意樓的張遠山。”
張總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