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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否?本縣若批了和離,何氏從今與你再無干系,爾若後悔此時尚說得。”丁豐只是一力要和離,何氏也無別話,許縣令就批了下來,只說:男丁豐戴罪,充軍千里,回鄉無期,丁妻何氏,年幼無子,雖婦人守一而終,禮也,然丁豐即是罪身,自願同妻何氏和離,情法理應寬宥,合判和離,給予執照,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又,何氏嫁妝,盡歸其有,不得留難。丁豐同何氏都按了手印,就此分離。

王氏在堂下聽了,哭聲不絕,又拿著頭去撞門,只是無人睬她,哭得一回也就罷了,自己含淚回去,一路上就將個何氏罵個不絕口。

又說何氏同丁豐和離之後,何掌櫃就同方氏四處託了媒妁要替何氏再尋夫家,倒也機緣湊巧,鄰縣上有一教學館林先生,一年前死了妻子,要討個續絃,就有媒人尋上門來說親,這回何掌櫃同方氏乖覺許多,四處打聽了,這林先生三十上下,死了原配,倒是沒有孩子,人最是和氣,家內雖沒甚錢鈔,倒是不愁溫飽,就答應了。

兩下里商議了吉日,何掌櫃夫婦就將何氏從前陪嫁,依舊給了何氏陪送了過去。

林先生同何氏合巹之後才知她依舊女身,甚是驚奇,何氏便將從前情由說了。不想這林先生倒是個豁達溫存,憐著何氏從前吃苦,對她格外溫存些,夫婦頗為相得,兩年後又添一子,這林先生十分喜歡,對著何氏更是體貼,而後又生了一子一女。何氏同這林先生白首偕老,子女都極孝順,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那丁豐雖是流三千里,也是他有些福氣,過得四五年,當朝太后萬壽,大赦天下,丁豐亦得罪減一等,改為流一千里,雖一樣不能歸家,終究從三千里之外苦寒之地回來,也算幸事。及至十五年後,彼時朱大娘同王氏已死,丁大郎也垂垂老矣,就把兩處油鋪都給了丁富照管,這丁富卻是個孝友之人,想著其中一處油鋪原是哥哥成親時蘇府給,原是丁豐產業,就拿了出來,轉手賣了,又自己湊了些銀兩,湊成一筆銀子,將丁豐之流刑罰贖買了,丁豐終得歸家,也是他心存忠厚之報。

只說丁豐判了流刑,朱大娘同大郎就要去謝金氏同蘇員外,這朱大娘同王氏到了蘇府西角門外,又要求見。蘇員外因怕丁家再來囉嗦,又怕金氏心軟,故此嚴令門上,憑丁家怎麼樣苦求,只是不許告訴奶奶知道,更不許放他們進去,若有人違背,打斷雙腿趕將出去。有了此話在,誰還敢再放朱大娘同王氏進去,只是咬牙不許。

朱大娘這裡倒也罷了,王氏就不樂意,原是她心上卻到底不足,只為母子血親,兒子流放三千里,今生不得相見,不免含悲,又聽著人說,這流刑是可以拿著錢贖買回來,又欺著金氏心軟,想求著金氏拿些錢鈔出來贖買,好叫丁豐回來,不料竟連門也進不到,不免含怒,背了人只道:“從來送佛送到西,,蘇家這樣有錢,就是把我兒贖出來,也不過拔根毛罷了,竟是不肯,再沒見過幫了人只幫著一半兒。”

這話兒就叫丁富聽見了,心上就怨怪母親貪心不足,便道:“我哥哥現有一處油鋪,把來賣了,也能使用。”王氏聽了,反罵丁富不曉事,便是朱大娘同大郎也都不肯,丁富不過是個總角兒童,雖有些見識,奈何做不得主,只得忍氣,他終究是個有良心,日後終於贖了丁豐回來。

誹師 謗道

自從團圓兒叫打發在莊子上,丁氏一家又不許上門,蘇府就清淨許多,若是沒有平安這個孩子,倒像是從未有著團圓兒這個人一般。

卻說時光流逝,一轉眼蘇員外這三個孩子都到了五六歲上。蘇員外請了本縣名士劉先生在家設館,教孩子們上學。

平安這孩子,雖先天不足,身子羸弱,倒也聰明,一兩年後就作對,四五年後頗能文章,行文之間文理頗為可觀。倒是鳳林那孩子,雖是穎悟非常,無奈是個極為頑皮,不肯安分進學,先生說著一,非要去做二,先生說著好,偏要挑出錯。

那一回先生贊著至聖先師,阿鯉非問:“其時周天子為正統,如何至聖先師不謀求為天子盡忠,反蠅營狗苟於諸侯?”劉先生便答:“其時天子昏聵,不能為黎民主。且至聖先師為魯臣民,其次才是周朝子民,他為著魯奔走,也是一片忠臣之心。”阿鯉又問:“便是至聖先師先為魯子民,再為周子民,學生以為這便是家與道理是一樣,就比如如今,君權為重,父權其次,豈可把家長置於君主之上,當時也是一樣,先尊周天子,後尊魯君才是正理。且天子昏聵,臣子就可棄之嗎?則‘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何意?即為臣子,如何不輔佐天子,便是天子有過,臣子也有使天子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