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囑咐陸文淵道:“這幾天若有人問起太太的身子來,萬萬不能跟人說太太沒事,知道麼?”
“娘本來也不是沒事啊?我看娘不但精神不濟,臉色也不好看。”陸文淵說著說著,小嘴兒又撇了起來,一副要哭的模樣兒。
輕輕拍了拍陸文淵的肩,陸清寧終於沒再說什麼。他的乳孃和丫頭,她都不知底細,眼下又是走在後院,誰知道周身都有誰的眼睛和耳朵。
“三姑娘親自來送六少爺啊?三姑娘身子可大好了?奴婢前幾日遵老太爺的吩咐去瞧過三姑娘,可您還昏睡著……”眾人才到老太爺的書房跟前,老太爺的丫頭喜墨便聞聲迎了出來。
這喜墨,大概是十八九的年紀,雖是沒有通房丫頭的名分,只說是在書房隨身伺候著,滿陸宅上下卻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可是老太爺最近幾年最看重的身邊人,就連老太太也得讓她三兩分。
陸清寧輕笑著接了喜墨的話,“三娘醒來便聽蘇媽媽說,喜墨姐姐去看過我,這不便趕緊藉著送六弟的機會過來,好親自謝過祖父再謝過姐姐。”
喜墨雖是個沒名沒分的丫頭,陸清寧還是用了對長輩的自稱,稱呼自己為“三娘”。
一邊喊著姐姐,一邊裝著晚輩,陸清寧難免有些不自在,可誰叫這是老太爺的枕邊人呢,若是這人能幫她說上一半句好話,比她自己表達孝心都有用得多。
甭管多麼有心氣兒的人,生活在這種年代,生活在這種大宅子裡面,還能如何?越是鋒芒畢露,越死得快些,還不如適當時候裝一裝孫子或是慫包軟蛋。
她這身體的原主兒就是死於脾氣暴躁,因為她從來都不懂得掩飾對別人的敵意與輕蔑。於是陸清寧從打醒來就告訴自己,對於敵人或是不知根底的,一定要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否則原主兒是前赴的,她便是後繼的。
見喜墨有些被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