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司馬光倒是直言不諱,“既然治不好,何必勞神。”
杜文浩回頭瞧了一眼門外,只見那女子已經過來,正依門而立,明淚汪汪瞧著他們。
旁的林青黛插話道:“司馬大人,你應該知道,文浩的醫術非同普通醫者。他可是擅長剖腹療傷神技的,世間沒有人會,古往今來也只有神醫華儒才會。這樣的人的醫術你都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
司丐光又瞧了一眼杜文浩,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有勞了。”跟女兒招手道:“慧兒過來,杜大人要給你瞧病。”
慈兒一瘸一拐走到他們面前,福了一禮,低著頭不說話。
杜文浩指了指旁邊的軟榻讓她躺下,撩起裙襬。慢慢挽起她有點瘸的左腿的褲管,惹兒臉蛋羞得跟個紅抑子似的,側過臉不敢看杜文浩。
畢竟。她的病位在靠近大腿的膝蓋,這全部位那是絕對不能讓男人看的,除非是自己的丈夫。以前給她看病的,大多是女科大夫,偶爾有男人,也都是老眼昏花弓腰駐背的老者,這還是第一次讓一今年輕男子瞧見自己大腿肌膚。
杜文浩卻恍然不知一般,平靜地問道:“哪裡痛?”
慈兒這才扭過頭來,指了指髏骨,卻不說話。
杜文浩在她髏骨上輕輕按了一下,慧兒哎喲叫了一聲,紅紅的臉蛋因為疼痛而扭曲了。這一聲叫喚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是惶恐失措,那是第一次被年輕男子觸碰的震撼。甚至使她嬌軀都在輕輕顫抖。
杜文浩1洗若不覺,見她膝部並不紅也不發熱,只是微微有些腫脹,便一手託著她的腳踝,一手按住她的大腿,慢慢幫她小腿做彎曲運動,發現她的腿伸不直,伸展的時候疼痛加劇。
杜文浩問道:“痛了多久了?”
司馬光插話道:“好幾年了,記得是十五歲定親不久,就有這毛病的,過了一年還沒好,親家說不能娶個小瘸子做媳婦,就把親給
“爹!”慧兒叫道,臉蛋已經變得煞白。眼淚活然欲滴。顯然是老爹揭了她的痛處。
“好好,不說!爹不說了。”
杜文浩心頭惻然,一個花季少女,卻因為腿疾而被人退了婚,這對她心靈的打擊是不可估量的,難怪如此沉默寡言。如果這腿要是治不好,只怕她這一輩子都將鬱鬱寡歡。而現在她父親司馬光又患了絕症,一旦父親不在了,真不知道她該如何面對世間冷言譏笑。一定得想辦法把她的病治好。
杜文浩又問了她病痛時的感受,問了既往病史,最後才望舌診脈,然後低頭沉思。
司馬光老眼裡並沒有多少熱切,他並不指望能從杜文浩嘴裡知道女兒這病有治癒的希望。反倒是慈兒偷眼瞧他,除了期望之外,還有更多的是羞澀和些許的興奮。
杜文浩慢慢放下她的褲管,又沉吟片剪,站起身道:“惹兒姑娘這病是膝關節的一種慢性痺證,是由於衛氣虛弱,氣血痰溼凝滯,經脈痺阻,溼濁疾血留滯膝部而成。須得舒筋活絡,利水消腫小行氣活血,宣痺止痛。”
司馬光點頭道:“以前有大夫也這麼說來著,你看的跟他們差不
“他們如何用方,這方子有嗎?”
“沒有。我們又不懂醫,要方子做什麼,病了就讓大夫看,看了就開藥吃就走了。”
杜文浩搖頭:“這個習慣不好,但凡生病開藥,一定要留處方,以備後醫考量。要知道,很多疾病是相互牽連的。或許現在的某種所謂疑難病症。深究原因,卻是以往舊疾沒有徹底治癒引起的,同時,治病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每病都能藥到病除的醫者是沒有的,包括我這什麼御醫,也做不到。留下前醫處方,就能為後醫指明走不通的路,從而避免犯前醫用藥罔效的錯誤,可以少走很多彎路,尤其是對於疑難雜症,更是如此。”
司馬光苦笑:“說實話,老朽身體一直很好,年輕時從來不知道湯藥是什麼味道。就算年老了,也只偶感風寒而已,孩子們也是如此,身體一直都不錯。除了慈兒這腿疾,所以家裡沒有留處方的習慣。”
“無妨。我就根據我自己的判斷來下方吧。要治這種慢性痺證,要用丹參養血活血”芳活血理氣相合而通達氣血,行血散疾,獲答、澤瀉健脾利溼,木瓜舒筋二威靈仙祜風除溼通絡,伸筋草利關節,川斷、牛膝強筋骨,木通利溼洩熱,細辛祜風止痛。”
司馬光和女兒望著杜文浩,聽他說天書一般,聽罷,司馬光搖搖頭:“算了。你還是直接開方下藥吧,說了我們也聽不懂。”
杜文浩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