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言
序 言
隋朝作為我國一個特殊的歷史時期,究竟在中國歷史上發揮過怎樣的作用;在中國歷史上幾乎是一個空白。由於其後繼者唐朝的偉大,並將隋作為反面鏡子任意貶低,經過幾千年的傳說和想像力的發揮,隋朝幾乎成了惡的典型。
正如愛因期坦說過的那樣:“你看到的世界是什麼顏色,取決於你戴什麼顏色的眼鏡。”
於是,配戴上‘惡’的眼鏡以後,我們看隋朝總是發現它不好的一面,並且在千年的傳說和演義中發揮人們想像力,將它變得更惡。但歷史總是一分為二。如果我們回過頭客觀地看那段歷史,就不能不看到人性中的善與惡總是在同時起著作用。
隋朝以前的五胡十六國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特殊時期,這是中國歷史上最慘烈最血腥的時期,戰爭無論從次數上還是規模上,朝代的更迭時間之快上都是前所未有的,民族所遭受的苦難也是空前的。
這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黑暗時代,一個眾神胡作非為的時代,一個是非善惡混亂的時代。任何一個有本事的人都可以當皇帝,從西晉以後的混亂開始,將軍出身的劉淵、奴隸出身的石勒、書生出生的蕭衍,流民出生的符堅、傳令兵出身的高歡,管油庫的陳霸先,都憑自已的本事當上了皇帝。而當上皇帝的人,為了保住自已的皇位,必須付出更多的辛苦,比別人做的更好,才能座穩他的帝位。就像一場跑步比賽,他怕別人追上他,所以他不停地跑,為了榮譽,為了當皇上的合法性,為了不讓別的英雄有非份之想,為了他家江山永固,他一直在跑,沒有目的地,沒有休息的時候,只能一直跑。
登上權力頂峰的帝王總想做得最好,讓別人對他頂禮膜拜,服服帖帖,沒有一點反抗意識和非份之想。就連本書中最無德無能的宇文也會這樣想。可最好的標準是什麼?
一個人,究竟具有什麼樣優秀品質的人,才能登上權力的頂峰?才能帶領這樣一個苦難的多民族走
出以暴易暴的惡性迴圈中。它的標準又是什麼?
沒有人能回答。於是,民族間、個人間的你爭我奪,相互殘殺持續了近三百年之久。鮮血在刀光劍影中相互交溶,民族在流血中重鑄。
當時的中國,是一個民族和文化交溶的時代,一個文化重鑄的時代,一個民族品質重鑄的時代,一個新國家重鑄的時代。
新崛起的鮮卑族孔武有力、生命活力四射;衝擊著中原地區原有的古老民族,進行著自秦漢時期以來的第二次民族大溶合。
西邊的大佛,隨著鮮卑人的馬蹄,在雲崗高山上,在洛水邊的高崖上留下了其莊嚴神聖的印跡,折射出了這個少數民族雄健、陽剛而又活力四射的民族特徵。而漢族及其儒學卻從中原一直退過長江,退到了西南深山,留在江南計程車族們也沉溺於佛教而不能自拔,放棄了自已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及中庸)的思想。
少數民族與中原民族的文化碰撞主要集中在佛教與儒學的對決中。
佛教給中國帶來的是北方的淨土極樂世界:佛主的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和極樂世界的美好,勸人向善,普渡眾生。南方天台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關注自我,是“普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世間無一物,何處染塵埃?”的見性成佛。
對決的最終結果是佛教的向善、極樂完美世界與儒學中的中庸與和諧找到了交叉點;是儒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與大佛飛天舞的等級秩序中找到了相似;是修身與頓悟中完成的善果;是頓悟中看破紅塵、唯我獨真的內心和諧。
於是,楊堅(包括後來的李淵)成了這種混和文化的代表。楊堅的家世顯赫完全是鮮卑族妻子帶領,他自已並不是依靠文才武略登上皇位的,而是他的中庸,這種中庸幾乎接近平庸,還有他的同情心(在佛教上表現為善)。
楊堅在其一生中,很好地把握好了‘中庸’的度,做到不偏激、不過分、不貪婪,保持住了那天人合一、君臣合一、父子合一、夫妻合一的平衡關係,使他很好地處理好成功與失敗、進與退、得與失,躲過了宇文家族一次又一次設計的死亡陷井,得到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幫助,最終被人推向權力的頂峰。
而楊堅的同情心(這種同情心是上層體貼下層,強者幫助弱者,富者接濟窮者),使他贏得了所有各民族大眾支援。在儒家所倡導的秩序社會中,同情心就像是潤滑劑,如果多一些這種潤滑劑,這個金字塔社會的執行也將越順暢。一切都將更符合儒佛的和諧、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