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始終沉著一張臉看向自己,楚沉夏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酒肆兇殺案。
果不其然,陳闕走了兩步,緊盯著他的目光道:“齊畢之前託我親查萱娥之案,雖然他現在已經辭官了,可是這件案子還是得查下去。”
楚沉夏將視線從陳闕臉上轉到劉衍臉上,見他憋著一口氣,似乎是壓著胸中的憤怒,當即猜出陳闕今日所來是為自己,如果情況再壞一點,他或許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
“我們在死者的衣袍上發現了一種藥,正是麻沸散,我聽說,那夜你被人抬進東宮,宮裡的人都以為你是中了毒,經大夫診斷後,你中的是麻沸散,與死者衣袍上的藥應當屬於同一種。”陳闕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這個時候還是想先聽聽他的解釋。
“那夜,我確實中了麻沸散,也確實去了酒肆,也確實看見了萱娥姑娘的屍體。”楚沉夏沒有半分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
陳闕眼中的光頓時暗下去一分,劉衍可沒他這麼淡定,兩道目光怒視著楚沉夏,重重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瘋了嗎?”
“所以大人打算怎麼做?”楚沉夏忽視劉衍的話,轉而看向陳闕。
陳闕沉吟了一下,也沒有猶豫道:“這件事你脫不了干係,嫌疑太大,先帶到司刑寺去慢慢審查,若你是清白的,我自然會還你清白,但你若真的殺人,我也會還死者一個公道。”
劉衍一聽說要關到司刑寺,一張臉白轉青,方才眼中的責怪之意此刻都沒了,有些緊張道:“還望陳大人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對他施以重刑。”
陳闕餘光掃了一眼楚沉夏,正要開口回答,卻被楚沉夏搶在前頭道:“殿下,你不必如此驚慌,我又不是第一次進司刑寺了,倒是殿下要當心,此時正是多事之秋,要注意風向。”
劉衍見他說得如此含糊,心裡也拿不準,嘴巴一張一合,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陳闕帶走。
最近建康的辦事效率極高,這邊楚沉夏才進入司刑寺,訊息就傳遍了朝野。
楚沉夏第一次進司刑寺,許多官員都被劉衍為他請命的行為所感化,也相信他是冤枉的,甚至百官為其請命,雖然這之間有一絕大部分是因為人情不得已而為之,可畢竟對他抱有敬佩之意。
可這回,訊息彷彿長了毒針一般,在每個人嘴裡翻來覆去地傳,最後到了皇帝耳中,更是難聽之極。
只不過是嫌疑之罪,但大家彷彿都覺得楚沉夏已經被定了罪,馬上要處決一般嚴重,就連皇帝此時也十分糾結,總擔心劉衍這回又搞出什麼花樣來。
裴叔東故伎重演,大半夜混進牢獄,來問他有什麼辦法解救,或者需要他去做什麼,楚沉夏實在覺得好笑,笑了一陣,三言兩語便把裴叔東打發了出去。
也是在這牢獄中,他不必理會外面局勢的變動,他每日只需應對提問的陳闕,其餘時間都處以放空打坐。
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事,他總覺得一些東西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兵部尚書
在楚沉夏身陷囹圄的這幾日,新的兵部尚書人選已經敲定了,如劉彧所想,正是衛術銘。
這個結果,自然令其他大臣大失所望,不過既然是皇帝親選的人,他們也不好反駁。
對於衛術銘,他們所知不多,慶王自然是第一個想要拉攏他的人,當日就親自攜禮去尚書府祝賀,只可惜當日來祝賀之人多的簡直要把尚書府的門檻踏破,慶王因此沒說上幾句話,只能遺憾而歸。
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衛術銘竟然贊同劉衍的停戰之術,在皇帝面前大力附和,而皇帝最終也被他說服,終於同意停戰議和。
劉衍目的以達,按理說應當上書回魯國,可他卻遲遲沒有動靜,皇帝心裡清楚的很,倒也不急著逼他回魯國。
劉衍卻整日坐立不安,原本想讓陸執去找解救楚沉夏的證據,可想到他前幾日小心翼翼的樣子,又不得不放棄這一想法了,只好親自走了一趟司刑寺。
牢獄中,光線昏暗,難以看清獄牢中囚犯的樣貌,劉衍只覺得每個人都蓬頭垢面的,連衣服都一模一樣,乍看之下,根本認不出來,心中忽然閃過換死囚的想法,但馬上又壓了下去。
直走到最後一間牢獄前,劉衍一眼便識出楚沉夏了,他一個人佔據了一處角落,正閉目盤膝而坐,神態自然,與其他或蜷縮或耷拉著頭的囚犯差別甚大。
“沉夏。”劉衍叫道,卻惹得所有人將目光投過來,唯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