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立在靈雲峰故址靜立許久,她才沉聲說道:“靈兒,你能找到護山姥姥的洞府麼?我想找她敘敘舊。”
靈兒“嗯”了聲,朝著已經變成荒山的靈雲峰飛去。
包穀跟在靈兒的身後,她的神念不斷地探向四周,發現這裡荒涼得只有一些小動物出沒,連只妖獸的痕跡都沒有。原來這裡的靈脈就已經枯竭,靈氣少得可憐,以前還有護山法陣能聚來點靈氣,那些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茂密古樹也有些草木精華和靈氣出來,那場大難,令山川盡毀,把最後的一絲靈氣來源都轟沒了。護山姥姥被禁錮在此,守著這片荒涼的廢墟能修行?
這地兒,鬼都沒一隻,人都沒一個,護山姥姥便是想走邪道修行的法子都沒法。
靈兒帶著包穀繞著靈雲峰轉悠了一大圈,最後說一句:“包穀,你等我會兒。”化成小天狐模樣一頭扎進了腳下的荒山中。
妖聖環顧一圈四周,說:“這地方連只小妖獸都沒有,沒有任何妖族氣息。嗯?”她凝神朝靈兒順著山體裂縫鑽進去的埋在地下的坍塌的洞府探去,說:“護山姥姥的洞府塌了,裡面全是打鬥的痕跡,似乎是有什麼人殺進了她的洞府。”
包穀說道:“玄天門遁走,有些人是不會甘心的。護山姥姥留在這,自然會成為別的人目標。”她嘆了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又問妖聖:“護山姥姥還在嗎?”
妖聖“喏”了聲,說:“靈兒不是把她帶出來了嗎?”
靈兒從山中鑽出來,又化成人形來到包穀的跟前,手上拿著一段尺餘長的陰沉木殘渣,說:“這是護山姥姥的真身,只找到這麼一截,裡面還有點陰氣波動。”
包穀的神念往裡一探,赫然見到已成幽魂的護山姥姥驚恐地縮在那截陰沉木裡面打量著她們幾個。包穀的手一揚,盪出一股靈力就要把護山姥姥拘出來,護山姥姥驚恐至極。
妖聖看看頭頂的太陽,說:“現在日頭正盛,你把她從陰沉木裡拘出來,太陽一曬它便消煙雲散了。”
包穀握著那截陰沉木落在地上,她抬掌一轟,在地上拍出一個坑,把護山姥姥棲身的那縷陰沉木扔進坑裡,她對護山姥姥說道:“姥姥,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早在你要求留下的那一日我便料到你將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如今看到你落到如此境地,我表示很欣慰。告訴你一件事,如今玄天門的人都過得很好,但沒你的份。一個月前,我把太陰門和玄月古城的君府一併給滅了,你放心吧,就算有人知道你還有一縷陰魂尚存也不會再有誰再找你逼問玄天門的下落了。你當年立過血誓、神魂被禁錮於此,投胎轉世您是沒戲了。當然,月亮精華和地下的陰氣你也別指望吸收了。”她說完抬袖一拂,把剛才轟開的土捲回剛才轟出來的大坑中,把護山姥姥埋在了坑底。
靈兒低低地嘆了口氣,說:“她當年還照顧過我一段時間。”說完,跳到土坑上用力地踏幾腳,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算計我當妖僕!告訴你,我的血契早解了,我現在是自由身,是自願跟著包穀的!”又用力地踏了幾腳。她頓了下,說:“甭哭,哭也沒用!嚎也沒用!您慢慢嚎吧你!”飛到空中,頓覺神清氣爽,說:“回吧!”一解因為君府那惡行招來的心堵。
包穀看著挖平的靈雲故峰方向和同門的埋骨之所,沉沉地嘆了口氣,駕馭飛劍頭也不回地離去。
逝者已矣,這裡埋的何止是當年戰死的同門,還有玄天門的過往。
飛到空中,包穀取出傳送法陣,刻下玄月古城的座標以傳送法陣回到玄月古城。要回玄天門,還得從玄月古城的傳送域門走,走之前還得去向呂騰和追魂閣主他們道別。
驀地,包穀感覺到氣息不對,緊跟著便被妖聖一把拽住了胳膊。她扭頭一看,只見妖聖一臉陰沉地看著前方,她順著妖聖的目光看去,見到一個三十多歲模樣,身背大劍的男子立在路中間,神情冰冷地盯著她。
妖聖低聲說:“是洞玄中期的修仙者,我們被他鎖定住氣機,怕是……”她連陣旗都來不及取出便會被他一劍取了性命。冷汗沿著鬢角直往下滑。
那冰冷的聲音響起:“殺我君府三萬多人,滅我君府傳承,將我君府踏平的人是你們?”
包穀即驚且怒心頭髮寒!這君府居然還有一個洞玄期的修仙者出來!還攔路截在這!可想到身旁的幾人,根本不容許她有半點懼意,她必須護她身邊的人周全,哪怕拼死也得護全她們。她低聲說:“別怕!”氣定神閒地落在地上,緩步上前,在與那人相距三丈外停下。她的心頭越怕,神情越是冷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