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太子站起身來,面上惶恐,卻微側了身子聽那宮人報信,聽完後揮揮手命人出去。
“父皇,兒臣有一件事想跟父皇商量一下,不知道父皇意下如何?”
要是之前景帝還抱有希望,那現在是一點不剩。
“說。”
“兒臣想請父皇退位讓賢,去後宮頤養天年!”
“宋勉!你這是,要逼宮?”景帝邁步逼近。
“父皇言重了,父皇年紀大了,頭腦不清,再坐在皇位上只怕對天下不利,而兒臣呢,年輕力壯,父皇能做的,兒臣也能做,父皇做不到的,兒臣也做得到!”
“大盛天下,已經不需要父皇了。”
“逆子,來人!”
雖然已經猜到自己身邊無人,但當宮殿中靜悄悄毫無變化時,景帝壓抑在胸腔內的怒火翻滾的越發兇猛。
“你竟敢對朕身邊的人下手?”
“兒臣在儲君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總歸要有保命的手段。”太子不想多費口舌,命人將景帝按回位置上後,補開一張空白聖旨。
“父皇,寫退位書吧。”
“你妄想。”景帝氣的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就算他廢了太子,他也沒打算對他怎麼樣,甚至還想封他一塊土地肥沃,富貴繁華的地方做封地,可是他卻大逆不道敢謀反,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父皇,你是自己寫,還是別人幫你寫?”
景帝自然不肯,宋勉倒也不為難,從懷中拿出早早準備好的聖旨,上面早就寫好了他想要的東西,只要景帝蓋上玉璽就成。
景帝怒極反笑,“朕萬萬沒想到,朕從前護著的兒子竟然會這樣對朕!”
“護著我?父皇,你要真是護著我,你就應該把皇位傳給我!你不過是擔心宋昭會搶了你的皇位,會讓你死後名聲掃地,你什麼時候把我放在心上過?你只是為了你自己,別說的那麼好聽。”
太子將聖旨放在桌上,“父皇,蓋上吧,兒臣會讓你安享晚年的,否則……”
“你會讓朕活?”景帝逐漸冷靜下來,按住桌上玉璽,眼神冷的彷彿冰窖,“從你決定逼宮那一刻開始,朕就不可能有活路。”
太子眉眼彎彎,竟然笑了,從前高高在上的父皇也有被自己捏住七寸的一天,他真想仰頭大笑三聲。
“父皇放心,等父皇駕崩,兒臣會送兒臣的兄弟們都下去陪您的,一個也不會少,絕對不讓您寂寞。”
景帝嘴角浮出一抹譏笑:“你倒是安排的很妥帖。”
太子傲然以對:“父皇,請蓋璽吧。”
“不可能。”景帝微垂首,視線往宋昭和端陽侯二人藏身處瞟去。
宋昭的身手他是知道的,當初在獵場徒手打死一隻老虎和一頭熊,打十個太子都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有端陽侯在。
但抓住太子還不夠,他更想看看這場鬧劇還有誰參與。
眼看太子就要用強,宋昭確定暫時不會有人進殿後閃身而出,三兩下將太子的人扭斷脖頸。
“太子殿下,你好啊。”宋昭露出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
太子臉上血色褪盡,蒼白如紙:“你怎會在這裡!”
“我原本是不應該在這裡的,但是太子殿下做戲做的太不全了,那些埋伏的殺手實在太弱了,我一猜就知道有貓膩,只是沒想到太子膽子真的這麼大。”說著他意味深長看了眼景帝。
景帝現在的心情比吃了蒼蠅還噁心,看太子的眼神冰冷至極。
端陽侯急急出來:“陛下,宮中有異動,似乎有一大批人闖宮。”
宋昭隨手扯了塊布條,將太子捆得嚴嚴實實。
景帝看他一眼,突然發狠上前一腳踹他心窩,疼的太子眼淚直冒。
“逆子!說,除了賢貴妃那個賤人還有誰幫你!”
外頭的人是太子最後的指望,他怎麼可能會說,“父皇,你身邊的禁軍都已經被調走了,你敗了,你註定要敗!”
宋昭有些無語:“要是這樣就能篡權奪位,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將豈不是人人都能坐皇位了?”
這話刺的景帝心裡不舒坦,因為他就非常忌憚武將,為此大盛朝中稍有兵權的大將只有鎮守臨門關的裴止,就算這樣,裴止能調動的兵馬也不過區區五萬。
兵權分散,在太平時代自然是好,但一旦要打仗,問題就大了。
三年前那次失敗讓他反省過,但只要一想到武將獨大的局面,再多的想法也被強行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