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
“情柔,你跟轎伕在外面等下,我的腿有點問題,先處理一下。”林馨兒只得配合著西門靖軒道。
對上西門靖軒的臉,他的笑意更深,“這就對了,現在我可是需要你解救的人。”
林馨兒錯愕,向來不會笑的西門靖軒竟然還會笑的如此邪魅,說出這番頑皮的話。
但是,錯愕很快就被接踵而來的熱浪澆滅。
“林姑娘,要奴婢幫忙嗎?”情柔沒有離開,還站在門口問。
殷勤的詢問此時就是令人忍不住想要打跑的多餘。
身在屋外的情柔想要探聽林馨兒的訊息,但是她怎能探到屋內此時彌散開來的熱情?
“不用,很快就好。”林馨兒的雙手緊扣著西門靖軒的雙肩,“你去陪轎伕,替我說說好話,不要讓公公們不快。”
情柔除了聽到林馨兒的聲音有些氣喘,再無聽到其他的異樣。
她曾見過林馨兒的腿,知道慘不忍睹,以為是傷腿發作隱忍的聲音,所以便沒有再有疑慮,而她也不想去看那條腿,就應了聲,“是。”
之後終於離開了。
而屋內,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二人盪漾在山澗,盪漾在雲中,盪漾在遙遠的天際,最後停落在一座高峰之巔,一場縹緲之旅結束……
許久,林馨兒抬起頭,伸手順著西門靖軒的唇角劃抹著一道彎弧,“你可真夠壞,這麼害我,要是情柔聽出什麼,我就麻煩了。”
“我相信你不會讓她聽到的。”順著林馨兒劃出的彎弧,西門靖軒笑意上揚。
馨兒憋屈隱忍著回應情柔的樣子讓他想起就不由的要笑,如果馨兒還會武功,肯定早一拳把他砸開了吧。
其實,還是弱一點的女人好掌控。
“如果她會武功,能竊聽清楚呢?”林馨兒扯扯西門靖軒唇角,俏笑盈盈。
“你不信我?”西門靖軒反問。
他自然知道情柔不會武功,才敢那麼的“放肆”。
“信。”林馨兒回答了一個字,重新附在西門靖軒的胸懷。
她信他,才毫無反抗的跟他攜手走過這場旅程,這也是這麼多天來各自感情的釋放,也是奔赴北疆前的告別。
他不願她空手而去,她便留下他的溫度,將自己再次盡付與他。
“馨兒,我設法請言秋跟你去北疆。”西門靖軒愛撫著林馨兒柔軟的滲著汗漬微溼的秀髮,“或者,不用我怎樣說,他都會跟你去的。”
“言秋,我是一定要見的,他答應給我配藥祛除體內的毒,疏通經脈,我想我可以重新習練武功的。”林馨兒道。
“會痛嗎?”西門靖軒問。
如果非人的疼痛折磨再來一次,他不忍。就像此時,他不忍目睹林馨兒那條纏著綁帶的腿,不敢去細看此時的模樣。
“我不怕,你不信我嗎?”林馨兒用跟西門靖軒一樣的語氣反問。
“信。”還是一個字的回答,“但是我怕。”
“我們是沒有權利害怕的。”林馨兒道。
她也想像小鳥般倚在溫暖的懷抱裡,但是命運註定他們不得不高高飛起。
即使飛的很高,眩目暈厥,除了讓自己適應那個高度,別無選擇。
屋子裡,再次寂靜下來,只有伴隨著燭光搖曳的心跳。
當情柔再次忍不住來敲門的時候,林馨兒正好開啟了門走出去。
“林姑娘,可以走了嗎?”情柔問,上下打量著林馨兒。
“走吧。”林馨兒淡淡的道,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天意漸涼,夜風也開始寒人了。
西門靖軒雖然先一步從後窗離開了屋子,但是林馨兒知道他一定躲在黑暗中的某個地方看著她離去。
第四一七章 魂魄歸來
出了宮苑,林馨兒坐上等在門口的轎子,向錦陽宮的方向緩緩行去。
林馨兒要去錦陽宮彈琴,讓人看來是要取悅皇上,而這頂從雲霄苑出發的轎子也像極了當日這裡的主人被皇上翻牌後由人接走的情形。
林馨兒也知道,自己此番前去不只是為了彈琴。
西門靖烈褪去龍袍,穿著寬鬆的便裝,斜靠在軟榻上,注視著牆角處擺放的那張琴。
少了平常時的威嚴,雙眸裡參雜著複雜的情愫,似乎飄向很悠遠的地方。
按照時間,林馨兒本就該來了,但是去接人的太監返回來一個說是她的腿疾犯了,正在處理,要遲些才能來。